,恍惚間,腦海中頗為自然的浮現出了趙妍的身影。
這個人就是汝弋吧。
她方才望我那一眼,眼角有淚。身上隱隱還有酒香氣。
我正欲將她離去的身影看個清楚,這一抬眼間正見了個人端端站在我的面前,屋子的門裡。
這個人,正是我的夫君,諸葛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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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孔明這姿態來看,此時,他正是要出屋來。
他一對眉頭皺得緊緊地,一雙眼見了我,眸光顫了顫。
現下在這裡見到我,出乎意料是理所當然。可這樣的神情,為何叫我看出了些許不順心意來呢。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幾步邁出屋來,步子侷促。他不與我說話,而是望一眼汝弋離去的方向。眸光在那個方向滯了片刻,這片刻間,這眸子裡的光彩悄然淡去。
這樣的神情叫做“神傷”,我在腦海裡把它的定義蓋章透過了。
嗯,孔明的這個神情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與當初我還未與他成親之時,我在黃家院子裡告知他若是遇到更好的女子,我便主動棄了這婚約的時候很是相似。然,卻還是有些不同。
現下他的神情裡,較那個時候,還多了幾分憐惜。
這個人在孔明心裡究竟是佔了什麼位置,才會叫他有這樣的神情。
紅顏知己?情人?小三?
難道,這故事終是要向著宅鬥文的方向發展了?……
第二十四章 汝弋的身份。
身邊軍卒拱手而退。
孔明向那軍卒略略垂首,再抬眼間,四下裡就剩下我與孔明兩個人了。
好像很久沒有這麼認真看他了。
此時的他戴了冠,順下的發沒有束縛,直過了腰間。
“你怎麼來這。”孔明開口,語氣意外的有些拘謹。
白色的氅衣,下襬有些皺。
“你來江東這麼久了,玄德公叫我來看看你。看完我便走了。”
他一手後置,一手自然下垂。這一件氅衣掛在他的身上,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硯硯。”
這一句“硯硯”,是何等熟悉的呼喚。此時聽來,卻叫心裡狠狠抽了抽。這聲喚,原來與那匡濟喚趙妍的稱呼竟是這般相似。
“已經死了。”
雖是滿腔怒氣,說到這一句的時候,還是刻意將音調放得平淡。側過身子,望一望天,試圖順一順盤踞在胸口的氣息。
事實總不是我不去想它便不存在的。汝弋的事情,終是剝開來擺在我的面前了。
事到如今,我的心,不願相信我的眼睛。
“哎。”孔明輕嘆了口氣。“硯硯,此時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可願聽我解釋。”
可願聽你解釋?
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我若不願聽你解釋,便不會站在這裡嘆氣了吧。
可是,若是這解釋是我無法接受的,我又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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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孔明進了屋,我的腦海意外的一片空白。
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說不出口。
其實,還是因為不願意去相信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進了內屋,眼前便瞧見了一個小酒桌,酒桌上擺著一盤沒有怎麼動過的小菜。還有三兩壺酒。
而酒桌下面,赫然躺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把刃上帶血的匕首。
這小酒小菜倒是沒啥稀奇,可這一把帶血的匕首著實把我震了住,這是……演的哪處啊?
孔明停了腳步。回頭望我,眸光依舊很沉。
“如此,汝兒的命,怕是留不住了。”
……。哎?汝兒?汝弋?
萬萬沒想到,孔明開口竟是這樣一句話。
“等,等會。”一時間,孔明這話在我的大腦溝回裡轉不過來彎了。
“這是?”我瞧著那帶血的匕首。
這匕首上的血是誰的呢?
瞧那汝弋離去的樣子,不像是受了傷。難道是……
想到這一層,我抬眼將孔明望著。瞧來看去,他這一身瞧著也沒什麼問題啊。只是……只是那左手袖子一直未叫我看個完全。
我一步上前,將孔明的左手掰了過來。只聽他細細的一聲抽氣,袖子裡一片血色映入我的眸子。
他的左手從手掌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