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我的話就像是引線,直接把胡媛最後的防線給引爆了,她顫抖著身體衝我大聲喊道:“別說了,別說了,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你要說就痛快點,但是我警告你,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去核實,你別想用假話來矇騙我們,我們可不是好糊弄的。”對於這種態度的人,我從來就不會給一點好臉色。

“說吧。”明哥的態度要比我平和得多,這是標準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的問話模式。

當然,這種審訊技巧需要兩個人把握得恰到好處才行,否則激怒了嫌疑人,就算紅臉唱得再好,也有可能把整個審訊計劃給毀掉。這一點,我和明哥做得還是相當到位的,況且還無法確定胡媛就是嫌疑人,更沒有必要花太多的心思。

“這事情還要從20年前說起。”明哥的紅臉起了效果,從胡媛說話的表情看,她已經徹底放下了思想包袱。

明哥起身把一杯溫水放在她的手中。

“我們家裡姐弟三個,我是大姐,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我和妹妹已經出嫁,弟弟還在上大學。”

“你的父親呢?”

“我們家是離異家庭,父親和母親在年輕的時候就離了婚,我們三個孩子全部由母親養大。那時候我們都還小,母親又沒有工作,為了保證我們不餓死,她一個人白天黑夜地賺錢,可緊賺不夠慢花,到後來我們四口人連餬口都保證不了。日子就這樣緊巴巴地過,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了轉機。”

胡媛說到這裡,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母親回到家時手裡抱著兩個牛皮紙袋,紙袋下面掛滿了油滴,屋裡到處都是肉的香味。母親把兩個牛皮紙袋撕開,裡面裝的是兩隻烤鴨,我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烤鴨,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時的我已經懂事,母親是含著淚水把鴨腿塞在我們三個的手裡的,我不知道母親從哪裡弄的錢,但那天晚上我們比過年都開心,那麼多年我是第一次吃肉能吃到飽。”

胡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家的日子突然變得好了起來,幾乎頓頓都能吃上肉,我們終於不用再為吃飯發愁。吃飯的問題解決了,母親又開始張羅我們唸書。我輟學時間太長,上學根本跟不上,就主動放棄了學業。母親見拗不過我,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後來弟弟和妹妹上學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母親看我沒事幹,就讓我跟她一起出去跑場子,也就在那時候,我終於知道了母親這些年在外面都在幹什麼。”

說到這裡,她突然嘆了一口氣,從她痛苦的表情來看,彷彿不想回憶起那段往事。

“在外面,人家都喊母親仙姑,當年她帶著我上山下鄉,去給人驅鬼治病。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特別好奇母親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本領,等接觸時間長了我才漸漸知道,母親這些神乎其神的功法都是騙人的把戲。”

“當我知道母親是一個騙子後,我曾和她大吵了一架,可火消了以後,我也漸漸地理解了母親的苦衷。現在不流行一句話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去可憐別人,誰來可憐我們?如果母親不去騙,那我們就只能餓死。想著想著,我也就漸漸地想通了。後來的幾年,我就跟在母親後面幫她打打下手,扮演童女的角色,這一干就是五六年。我出嫁以後,母親怕我名聲不好聽,就再也沒有帶過我。”

“你母親平時都去哪些地方?”

“她從來不騙本地人,基本上都是坐火車去外地。在全國各地做這一行的很多,而且還要拜師。”

“拜師?”

“對。”

“你母親的師傅是誰?”

“我母親的師傅住在河北,早就已經去世,我只見過兩面。”

“那你母親有沒有同門師兄妹之類的人?”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母親每次出門,好像都有人告訴她去哪裡似的,她每次一下火車就會直奔某個地方。”

“那你的母親最近幾年有沒有助手之類的人員?”

“這個我也不知道,自從我出嫁以後,我母親就沒帶我出去過一次。”

“你母親多久出去一趟?”

“這個也不確定,以前都是九、十月份出門。”

“九、十月份?”

“對,母親的戲法只能騙一騙農村人,九、十月份正好是秋收時節,農村人這時手裡才會有兩個餘錢。”

“現在一直是這樣?”

“這幾年全國的‘市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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