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現在泥瓦工的工資都漲到一天三百塊了,一個月下來就小一萬了,嫌疑人買雙八百塊的鞋子也不足為奇。小年輕都好個面子,很正常。”胖磊一句話打消了我的疑慮。
“好像也說得過去。”
“對了葉茜,狐狸應該不會親自動手給別人割腎吧?”我忽然想到了這一茬。
“狐狸以前有一個專門幫他取腎的醫生,叫胡強,是他的堂弟。這半年裡他們兩個之間聯絡頻繁,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兩個人又幹起了賣腎的老本行。胡強現在手機關機,我們已經聯絡了行動技術支隊的兄弟,由他們負責抓捕。”
“這個人找到,我要親自審問。”
“好的,冷主任!”
八
作為引領公安高新科技發展的行動技術支隊,他們出馬找一個二流的醫生自然不在話下。就在第二天中午,死者的堂弟胡強便被銬在了審訊室內。
面黃肌瘦、骨瘦如柴這些詞語用在胡強身上都不為過。他被抓時可能正在上班,身上那件印有“陽光年華醫院”的白大褂還沒來得及換下。
陽光年華醫院在我們這裡也算是“聲名遠播”的私立醫院,曾多次因醫療事故而被停業整頓,用坊間的話來說,就沒有他們不敢治的病。正規醫科大畢業的學生很少會選擇在這種醫院工作,在這裡上班的醫生大多是一些野路子出身。
“胡強,你堂哥的事情你知道了嗎?”明哥張口問道。
“我堂哥怎麼了?”胡強反問了一句,從他的表情看,好像不是在裝瘋賣傻。
“我問你,你最近有沒有幹違法犯罪的事情?”明哥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胡強聽明哥這麼一說,眼珠在眼眶中一轉,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沒、沒幹什麼啊。”
“要不要你堂哥狐狸來跟你當面對質啊?”對於這種負隅頑抗的小嘍囉,明哥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對質就對質,沒幹就是沒幹。”胡強幹脆臉一扭,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我說你幹什麼了嗎?”
“我……”
“你要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明哥從桌面上拿起一份報告,慢慢走到胡強面前,“這是你堂哥狐狸的屍體解剖報告。”
“什麼?屍體解剖報告?”胡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雖然沒有行醫資格證,但我知道你能看懂。”明哥沒有理會,一頁一頁地翻開。解剖報告都會附上屍體被解剖時的照片,報告還沒有翻完,胡強額頭上的冷汗已經開始成串地往下滴落。
“你看,這是他身上的胎記,我想你應該認識。”明哥指著一張照片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狐、狐、狐、狐狸怎麼死的?”胡強的心理防線已經接近崩潰。
“被人捅死後又被挖掉雙腎,屍體扔進了糞坑,腎扔給狗吃了!”
“什、什、什、什麼時候?”
“就是他喊你你沒來得及去的那天,你再想想,你知道的。”
“知、知、知、知道?知道什麼?”胡強果然不愧是老猴,根本不往坑裡跳。
“行,咱們今天的問話就到這裡吧,你可以回去了。小龍,把他從審訊椅上放開。”明哥對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不知道明哥玩的是哪一齣,但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按照他的指示,三下五除二把胡強的手腳全部鬆開。
“你可以回去了!”明哥擺擺手。
“警、警、警官我……”此時胡強的屁股就像是粘了膠水一般,賴在審訊椅上一動不動。
“怎麼?還不走?”
“欸!走!”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懷疑嫌疑人曾經向狐狸賣過腎,現在公安局也沒有任何抓手,你出去的時候自己小心點!”
哐當!胡強聽了明哥“善意”的提醒,剛抬起一半的屁股,又重重地落在審訊椅上。
“嗯?怎麼了?現在是不是想通了?”明哥盯著胡強調侃了一句。
胡強喉結上下滾動,嚥了一口唾沫。從他微微顫動的兩腮不難看出,他的內心正在做極大的思想鬥爭。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勾當,我現在不是嚇唬你,還好我們提前找到了你,否則你今天出了這個門,沒有一個人敢打包票說,那個躲在暗處的兇手不會接著要了你的命!”明哥字字誅心。
“警官,我說,我什麼都說!”胡強最後一絲僥倖也被明哥一刀斬斷。
“要交代就給我交代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