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叫魂 作者:開蓋有獎

為當時經濟所吸納的多餘部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在關注安全問題的官員們看來,這些人都是一種威脅。當然,當時並沒有什麼可靠的手段來統計他們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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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上諭檔方本》,乾隆三十三年七月二十日(博恆)。

②定州座落在人口稠密的華北平原,位於北京西南約三百餘里處。

③軍機處的官員們將此案發還直隸,省當局對李英供詞中提及的所有廟宇道觀都進行了搜查,除找到了“佛道經典”外,並無發現藥品、符咒或妖術指南之類的東西。在李英故事中提到的每個人均被逮捕,帶往承德審訊。最後李英和其他人均被宣告無罪,釋放回家。

④《清實錄》,第790卷第10頁,乾隆三十二年閏日七月一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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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儘管皇帝本人對於和尚道士深持懷疑,到十八世紀六十年代,清政府那套用來對他們進行登記的體制已經殘破不堪。在一位經驗豐富的省級官員高晉(曾任兩江欽差總督)看來,政府中沒有什麼人在費心收集有關和尚道士的準確情報。高晉曾親自檢查過屬下一些縣的登記名冊,發現誤差甚大,不僅對僧道總人數未作統計,就連發放度牒的體制也已經停止運作。根據高晉的報告,因為無人認真執行有關僧人每收一個新徒弟(亦即每剃度一個人)都必須上報當局的規定,只有“十之二三”的僧人道士持有度牒。其結果令人吃驚,大批人冒充僧人道士,以至於“奸良莫辨”。這些人不僅“罔遵戒律,蔑棄清規”,而且“甚有異言邪術,煽惑愚民,幹犯法紀,大為風俗人心之害”。①高晉的擔憂,同反映在《大清會典》中的官方對於僧道人員的普遍成見是相當一致的。然而,十八世紀中葉的情況是不是使這種焦慮變得更加迫切了呢?高晉寫道,“私行削髮”(亦即未在寺廟中經過正式的剃度儀式)、“漏造人冊”的流浪者如此眾多,如果將他們統統圈起並強迫他們恢復世俗生活,就會使他們☆★☆★☆★☆★①這裡涉及到的一個問題是,處理這些報告的一般程式(報告由省政府轉送禮部,而不是省裡的官員奏報皇帝),給地方官員留下了所有這一切不過是走走過場的印象,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種一般程式是1674年根據弘曆的黃祖父的詔令而設立起來的。透過將皇帝這個因素從這一程式中取消(亦即皇帝不再過問這些情報),也就意味著整個體系已形同虛設。《硃批奏摺》,第864卷第6號,乾隆三十年八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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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業無依”,造成極大的社會動盪。高晉指示其下屬對沒有登記在冊的僧人道士進行徹底清查,列入名冊。然而,他奏報皇帝,這樣做還只是一種治標的措施。他提議,除奏報當年的人口及收成情況外,還應當恢復在年底向皇帝奏報當年在冊僧道人員的做法,從而使控制他們的努力多少具有一種緊迫性。①在這個社會環境中,有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的人(就像“道士”李英那樣)因為生活無著而四處流浪。“僧道”生活顯然正將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人吸引過來,去從事得到社會的認可(但未必得到官方批准)的乞討活動。

在官僚們的心目中,不管是什麼人,凡四處流浪的乞丐都是對於公共安全的一種威脅。那些居無定所、沒有家室的人也是無法納入控制的人。②當剪人髮辮的危機達到高潮的時候,湖北布政使閔鶚元在一份奏摺中寫道,過去對僧道人員登記在冊並☆★☆★☆★☆★①弘曆反對這一意見。他硃批道:“此亦治標而非正本澄源之論。”(然而,究竟什麼是他的“正本澄源之論”,卻不甚清楚。)更何況,此事“此時更不可行”(弘曆顯然是擔心在反妖術運動正開始紮下根的時候,這會造成僧道人員中的混亂)。弘曆決定:“俟事後再講。”浙江省按察使曾日理也觀察到當時只有少數僧道持有度牒,因而提出了一個相似的建議,要求所有的僧道人員必須持有路照《硃批奏摺》,第864卷第12號,乾隆三十三年九月二日)。同高晉的一樣,這一建議是來自省級官僚的一個典型的反應:比組織有力的偵緝來得更快、也更有利的,是透過通常的文案處理而把整個問題納入常規。對於這種反應,本書第九章將作進一步的分析。

②今天,在官方對於行乞者的態度中,仍然充滿著對於公共安全的關切以及道德上的說教。在此,我要感謝韓書瑞使我注意到了《中國日報》一篇題為《乞丐對杜會秩序構成威脅》的報道。根據這一報道,儘管乞丐人數有所下降,但據估計中國全國在1987年仍有67萬名乞丐,比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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