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就找個能讓他待那麼久又不致引起懷疑的工作。”
“沒問題,海勒先生。順便問一下,您那位特工有名字嗎?”
他應該有很多名字,此時此刻伊舍伍德這麼想著,一邊看著沙姆龍派來的特工穿過方形大院向自己的畫廊走來。他的真名叫加百列·艾隆,其工作的秘密性質從他下意識的動作當中就可見一斑。他悄悄溜過杜克街通往這邊的小巷,不時越過肩膀瞥一眼身後,看看有沒有人在跟蹤。雖然天上一直在下雨,他在老院子裡轉了一圈還嫌不夠,又轉了一圈,確認萬無一失後,才朝著畫廊緊閉的門走了過來,按響了伊舍伍德的門鈴。可憐的加百列,他是行內數一數二的高手,卻不能乾脆徑直地走向目的地。為什麼呢?自從老婆孩子在維也納出事後,他就變成了這樣……沒有一個男人能在經歷過這種打擊之後一如從前。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個頭比較中等。他那平穩的步伐就像助推器一樣毫不費力地將他推到杜克街對面的格林餐廳,伊舍伍德在那裡訂了個桌位,兩個人共進午餐。他們剛坐下,加百列的眼睛就像探照燈一般掃視著整間屋子。他的雙眼狀似杏仁,呈現出不自然的綠色,眼神非常敏銳。他的顴骨寬大而方正,嘴唇暗紅,鼻子很尖,像木刻的一般。這是一張歲月無法侵蝕的臉,伊舍伍德想。它比較類似於一本男士高階時尚雜誌的封面照片,或者倫勃朗筆下的一幅冷峻肖像。這樣的面龐對加百列來說是一筆寶貴的職業資產。
伊舍伍德點了菠菜魚柳卷和桑塞爾白葡萄酒。加百列則要了紅茶和一碗清燉肉湯,他這副樣子讓伊舍伍德不由得聯想起一位東正教隱士,這位隱士平日裡只靠腐臭的羊乳酪和硬邦邦的大餅充飢。加百列也過著修士一般的生活,只不過他還沒有進修道院,而是生活在一座舒適的小別墅裡,它位於康沃爾的一處偏遠潮灘。伊舍伍德從沒見他享用過一頓豪華的盛宴,也沒見他笑過,更沒見他垂涎過女子性感的豐臀。他絲毫沒有物慾,身邊只有兩件玩物——一臺名爵舊車和一艘雙桅木船。它們都被他親手修復得完好如初。他時常帶著一臺小型便攜CD機聽歌劇,CD機的機身油漆剝落,慘不忍睹。加百列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裝備上,他那小別墅裡的高科技玩意兒甚至比泰特美術館藝術品修復部裡的還要多。
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