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折斷處都很尖,他遞給我,我也明白,這種樹枝雖然不如匕首鋒利,但戳在敵人身上,只要力道夠,也能弄出一個窟窿來。
我倆靜靜的等待著,甚至這一次鐵驢也急了,提前半蹲著身子,跟要獵食的豹子一樣。
有一個黑影從一棵低樹下面一閃身走了出來。
現在環境很昏暗,我只瞧到,這貌似是個人,但他渾身毛茸茸的,而且腦袋上還有兩雙猙獰的白眼珠子,腦門上掛著一張血盆大口,還露出一雙猙獰的長獸牙來。
我腦袋裡嗡了一聲,心說這他孃的是妖怪吧?會不會是剛才野豬變得?
我嚇得退了一步,鐵驢也有這方面的趨勢,不過他眼睛比我尖,很快認出來了,又站直了身子,盯著站定的黑影,問了句,“怎麼是你?”
黑影沒回答。我意識到這裡面有事,也仔細辨認一下。
我認識這黑影,其實就是赤臉漢子巴次仁,只是現在的他,脫了喇嘛服,批了一身獸皮,腦袋上還帶著一個被掏空的熊頭。
之所以說他有兩雙眼珠子,一雙是熊的,一雙是他自己的,而那血盆大口和長獸牙,想一想也都明白了。
我對巴次仁的態度說不清道不明的,有種非敵非友的感覺。
不過考慮到他在天葬臺上能偷偷支援我和鐵驢,我就得感謝他,也對他說了聲謝謝。
巴次仁把話題岔開了,他背上還揹著一個東西,這時一扭身子,把它拿到身前,還問我們,“吃不吃?”
☆、第三十九章 草八塔
這是半個豬頭。我知道它是哪來的,而且原來的豬頭很大,連巴次仁這種壯漢都沒法一次把它砍下來甚至背的動。
豬頭上還滴著血,巴次仁拎著它的同時,血滴還吧嗒吧嗒往下落。我徹底被噁心了一下,想想看,這半個豬頭原先還放在巴次仁的背上,現在他背部不得什麼樣子呢?另外我猜測,巴次仁一定有很鋒利的寶刀,才能把這隻野獸收拾了。
巴次仁不在乎這些,拿著豬頭湊到我倆身邊。
我能看出來,他一點敵意也沒有,我和鐵驢也沒怎麼警惕,不然顯得我倆太小氣了。
巴次仁給人一種大大咧咧的感覺,還舉著半個豬頭再次問,“吃不吃?”
我當然想吃了,尤其餓了這麼久了,問題是豬頭是生的,我四下看了看,這附近枯葉乾枝都挺多。我就建議生一堆火。
巴次仁搖頭把我否了,說在這種森林裡生火,很容易把一些危險動物招過來。
我沒怎麼害怕,心說我們仨個人呢,尤其巴次仁能把那麼大的野豬輕鬆的殺掉,我們還怕什麼野獸?
巴次仁品著我的表情,又說了句,“野牛就很討厭火,要是一群牛過來,再厲害的勇士也扛不住。”
我還是頭次知道野牛怕火,而且也搞不懂是不是隻有這林子裡的牛特殊,不過細想想,一旦森林起火,所有動物都遭殃,它們厭惡火也是有道理的。
我看巴次仁這麼堅決,也就放棄了生火的念頭。
巴次仁除了穿著獸皮,還帶著一個獸皮做的皮囊,他把皮囊開啟後,從裡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我跟他挨的近,在擰開瓶蓋的瞬間,我聞到了很濃的藥味。我以為巴次仁是擔心我和鐵驢的傷勢,要敷點藥呢,誰知道他是個奇葩,這些藥都是調味品,他一會用這個一會用那個的,對著野豬頭灑起來。
我本來一想到生吃就有些反胃,被他這麼一弄,我徹底沒胃口了。
鐵驢比我強,最後他跟巴次仁一起,從野豬頭上撕下兩個肉條,先放在嘴裡品嚐起來。
巴次仁連連說美味,我當然不信他的話,就盯著鐵驢。當鐵驢對我使眼色,那意思真的可以後,我裝著膽子試一試。
味道確實不賴,我們仨就這麼吃起來。其實對巴次仁,我有很多事想知道。我也是個不怎麼藏得住事的人,吃飯期間我們也不能啥都不說,我就問他,為啥會幫我倆?
鐵驢也很在乎答案,抬頭看著巴次仁。
巴次仁正嚼著豬眼睛呢,甚至嘴裡往外流出一股白湯來。他不在乎,想了想說,“也不算幫你們,我早就想收拾這幫邪喇嘛了。”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又問,“你也是色勒小乘寺的一員,為何跟同寺僧人這麼敵對呢?”
巴次仁笑了,把嘴裡的東西嚥了,這下方便他說話了。他也挺實在,說了一大堆。
他告訴我倆,他是色勒小乘寺的總護院,職責就是保護寺廟的。現在寺廟沒外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