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他可以輕易瞞過我,但不一定能瞞過麒麟的眼睛。可不管我怎麼變著法子直接的或間接地問,鋣始終沒有回答,後來乾脆低下頭閉上了眼睛,我也就只得作罷。
門外有那麼片刻沒有一點動靜。
以為二嬸和之前一樣已經離開了,正低下頭把狐狸的尾巴塞回到床上,門外再次傳來二嬸的話音:“那……我把晚飯放在門口了……”
“……好的嬸嬸。”
“記得要吃啊……”
“知道了嬸嬸。”
門外的聲音再次消失。
牆上的鐘一分一秒滴答而過,轉眼幾分鐘過去,沒再從外面傳進來任何聲音。忽然悉瑣一聲輕響,鋣的頭抬了抬,像是一下子從夢裡醒了過來,他揉了揉脖子站起身,伸手擰開房門。
門外空蕩蕩的,傍晚的陽光還沒收走它最後一點光線,在走廊裡倒出些暗黃色的亮,這片霧似的光亮包圍著地板上那隻放著三菜一湯的盤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鋣把盤子拿了進來,關門上鎖重新坐到地板上,朝盤子裡那些菜看了看,然後抓起一塊油光鋥亮的蹄膀肉就朝嘴裡塞。
一邊咀嚼,一邊抬眼看著我。
那雙目光直勾勾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神情,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你看什麼。”半晌忍不住問了句。他不說話,油膩膩的手指伸進另一隻盆子抓起一隻雞腿,塞進嘴裡咬了一口。
再咀嚼,再盯著我看。
雞腿的味道噴香四溢,我忍不住悄悄嚥了口口水。
“要不要。”突然他對我開口,一邊朝我晃了晃手裡那隻雞腿。
我怔:“你不是說,讓我別吃……”
“一天沒吃過東西了,不餓麼。”嘴角微揚,他又咬下一塊雞肉。嘴微微蠕動著,我跟著那兩片嘴唇的節奏再次嚥了口唾沫。
一整天沒碰過一點吃的,水也是,說不餓那是搞笑。可偏偏問我餓不餓的人是他,不讓我出去吃飯的人也是他,我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啥。
狐狸說了,在我們出這村子之前一步也不要離開鋣,現在狐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