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公子傾國 作者:宮本寶藏

的衣服好似繡著朵朵梨花,就連花香都那樣的真實。他的眼睛流光溢彩,深深地看著我,慢慢笑開:“怎麼反應這麼大,莫非是當真了?”

我紅著臉矢口否認:“怎麼可能啊!”他心情很好,繼續跟我解釋:“城南沁園的梅花含苞待放,我帶你去賞梅。我們守在那裡,明早就能看到寒梅初綻。”

“賞梅?”我愣住,至此才發現,方才竟又被他給戲弄了!

他牽過許久不見的凌雲,給我披上帔衣,直到將我抱到馬背上才問:“怎麼,你不想去?”

我左看右看,居然只有凌雲一匹馬也不知道二黑哪裡去了。那麼,這不就意味著……眼看他勒著韁繩要翻身下來,我立刻趴著低頭與他視線相平:“我……可是我要睡覺啊!”

深更半夜跟他出去傳出去總歸不太好吧,他顯然沒把我說的問題當做問題,撩袍躍上馬背便將我圈在胸前:“路上睡,不用擔心,我在你後面擋風。”說罷又用他穿的狐裘將我也裹在裡面,“睡吧,到了我叫你。”

馬蹄深深淺淺陷在厚重的積雪裡,慢慢前進。我裡裡外外都被包住,只露著一張臉,如此說來確實不需擔心被凍到生病什麼的,但馬背是馬背畢竟不是床榻,不是用來睡覺的地方。

“你不睡麼?”我睡了,他騎馬,如此就沒時間睡了,萬一他沒撐住那後果就糟了,“我睡了,萬一你也睡著了,把我丟下去怎麼辦啊?”

高長恭空出一手壓上我帔衣的帽子。一瞬間視線被全然遮住,只剩下大片的漆黑。我欲伸手扒開,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裹在狐裘動彈不得。

我有點急:“擋我視線了!”

他的笑盡在耳邊,彷彿熱氣都隨之撲來,我一縮,他已經壓過來,下巴擱在我肩頭,隔著一層帔衣的帽子,臉頰就挨著臉頰。

我想,若不是身在黑夜中,我紅透的臉一定會被他嘲笑。心裡的節奏已經亂的的不像樣子,我動了動,他卻收緊手臂,緊緊勒著我:“放心,若真是掉下去,我也肯定掉下去了。我墊著你,不讓你傷到怎麼樣?”

他說的話很簡單,就是承諾保護我。可我竟然覺得全身都有些飄。可能是視覺盲然,身體感知格外清晰,近在咫尺的距離,我聽得到他的心跳,與我的恰好和在一起,在落雪的黑夜裡儼然已變為一首悅耳的曲調。

這一刻,我詞窮了,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擁著我,在這個寒冷的雪夜中彼此慰藉。

我看不到萬物,萬物已經化成塵土,有心到身竟然有種錯覺——天地連成的一線之間只有我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在這裡,我的依靠……就在這裡。

高長恭直起身子,為我拉開擋在視前的帽子。心神翩飛,我儼然是不知方才的環抱究竟有多久,似是很久又彷彿很短。

左顧右盼,漆黑的視線裡除了雪還是雪,身後是他溫暖的胸膛,身側是他有力的手臂,頸後是他傾國之臉……我深深吸了口氣,前路一片迷茫,可我心靜好,似乎再沒有什麼歲月會比現在更加美好。

我向後靠去,將後背貼在他的胸口上。仰起頭,任由滿天雪花灑在臉上。一朵一朵的六角花瓣由小變大落在臉上,化成一串晶瑩的水珠,本就灼熱的臉頃刻便是一片冰涼。

世間之物,沒有永恆,滄海都可變成桑田。天仍舊是那片天,地已不再是故土,大地會在悠悠歲月隨著歷史而變得面目全非,屋舍樓臺也不能免於時光的侵蝕和雕刻,沒有絕對的永恆,有的只是相對的永恆。

在相對的世界裡,物與物可以保持靜止;在相對的世界裡,情與心卻可以永恆。

轉頭去看他,高長恭臉上凝著一片霧氣,那雙眼睛卻很亮,幽深的亮。我笑了笑:“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像是在私奔?”

他定定地看著我,似笑非笑道:“確實。”

我覺得騰地一下,臉燒得通紅,全身的血液都有沸騰的傾向。每次都是他調戲我,好不容易我想去調戲他一下,竟又被他佔了上風。

我避開他的眼,剛欲回頭,下巴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托住轉了回去。

我茫然地去看他,不妨唇角傳來溫熱的觸感。他說了什麼,但聲音都散在風中,碎得見不到蹤跡。

白色的雪,忽大忽小的風,以及他的溫度,一併在唇上輾轉,淺淺的拂動,像是一根羽毛戳在嘴邊,戳在心頭。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臉,只覺得在這片深邃漆黑迷濛的雪景中,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不好意思說,這是我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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