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人”殘酷現實的猛烈抨擊。聽到最後,安德魯也覺得索然無味,這類太過先進的想法恐怕只有巴貝夫以及他的革命同志才會毫無保留的信仰。
當房門被輕輕敲響時,安德魯心裡清楚,那是巴黎市區的地方檢察官已經帶人來,準備拘押面前的這名“罪犯”,隨時送巴巴黎高等法院的法庭。
“答應我,巴貝夫公民!請不要在法庭上或監獄中自殘生命,如果可能的話,來自土倫的律師團會幫助你和你的同志們流放到路易斯安那。當然,不應你們的要求,也可以讓自己的家人陪同前往。倘若到時,心中的信仰依然保留著,你們大可在北美那一片新興的土地上,付諸初衷實施中。屆時所需的人員、物質與資金,安德魯也同樣會大力支援。”
說完最後一段話,安德魯唯有再度祝福巴貝夫一路好運,將疑惑不解的革命者送到巴黎檢察官的手中。而此時,在格里澤爾的暗中鼓動下,報館內部的發抗者也紛紛向國民自衛軍繳械投降,至於達爾泰與邦納羅蒂,也隨同巴貝夫一起,坐到巴黎檢察官的囚車上。
“勇敢的格澤爾上尉,歡迎您歸隊!”剛一見面,安德魯便熱情擁抱眼前的“大英雄”,這讓興奮萬分的格里澤爾半天說不出話來,激動言語間,只是對安德魯司令官的感謝之情。
可一旦回到審訊巴貝爾的那個房間後,安德魯卻忽然沉下臉色,厲聲說道:“上尉,你作為衛戍部隊的一名軍官,卻暗中投靠保王黨一事,是不是也要地方檢察官那裡解釋清楚?”
被安德魯這一大聲咋呼,令格里澤爾彷彿遭遇晴空霹靂一般,呆在位置上發愣,茫然不知所措。巴黎的衛戍部隊中哪個黨派都有勢力插手,只是無人過問罷了。但倘若安德魯執意就此事,將格里澤爾送上高等法庭,情況都不同了,那卻是違犯現行法律的一條重罪。眼前鎮壓平等派的功勞,自然一分也攤不上,還有可能揹負被流放的悲慘命運。
當即,格里澤爾嚇得跪倒在地。“元帥閣下,請救救我,救救我!”
心中一樂,感情鴿子們辦事效率真高,馬上便挖出保王黨人隱藏在自衛軍中的一名重要骨幹。笑罷過後,安德魯扶起地上的可憐蟲,好生安撫著,“當然,仁慈的安德魯不會對此對待立下大功的英雄。不過,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元帥大人儘管吩咐就是!”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9章 和談與鎮壓(5)
就在巴貝夫等人遭遇逮捕的第二天上午,地方檢察官便將連夜趕製的刑事訴訟案,一起遞交到巴黎高等法院那裡,而勒布倫大法官欣然決定新自來主持針對巴貝夫、達爾泰與邦納羅蒂三人的審判。只是在開審日期上再度延後了數天,那是安德魯司令官的要求,因為三位“犯罪嫌疑人”的集體辯護律師團尚未從士倫趕到巴黎法庭。直到2月12日,律師們趕到巴黎法院報到,刑事法庭的庭審工作這才算做正式啟動。
正如安德魯當晚告知巴貝夫的那樣,整個審判過程無非就是一個過場罷了。由於社會黨和雅格賓派在兩級議會中的上下游說,安德魯以及諸多同情平等派人士的請求,經過一系列的幕後交易活動,真正的審判結果已在法庭宣佈之前就最終確定下來。
作為平等派的首腦份子,巴貝夫、達爾泰兩人被流放到路易斯安娜殖民地,罰做苦役十年,其他從犯則基本上不予追究刑事責任。按照高等法庭的宣判結果,邦納羅蒂原本是準備被法國督政府驅除出境,交由撒丁王國來處理。但在義大利人自己的強烈要求下,刑事法庭也最終將其改為流放路易斯安娜。陪同三人一起遠赴北美的,還有他們的妻兒老小。
到2月下旬,隨著一輛囚車載著巴貝夫、達爾泰與邦納羅蒂三人離開巴黎,向大西洋的方向駛去,平等派引發的這場暴亂總算是以圓滿方式告一段落。回顧整個鎮壓過程,安德魯動用了上萬名國民自衛軍進行圍剿,但從始至終未開一槍一炮,真正損失的不過是一車車剛剛運抵巴黎的糧食麵包,再是遺留下一大批的交通路障,需要城市清潔工來費力打掃。
市區的普通市民大大鬆了一口氣。不僅是欣喜巴黎不再會有暴亂髮生,擔心著有麻煩找上自己,更是社會黨的領袖。那位剛剛上臺的新督執拉法耶特將軍,已經公開向全體市民保證:督政府將用1個月左右的時間,妥善處理好滯留巴黎的數十萬流民問題。除了安排這些人重返家園外,其他的無家可歸者也可在自願原則下,南下馬賽工業區從事各項工作。
上述利好訊息,讓市民們重新走上街頭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