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又用餘光打量了眼這錢小姐,見她膚色過於白皙,好像身子不好,語言能力又有障礙,只是長得嬌弱,滿月似的眼睛裡含淚悽悽,一副娉婷可憐的模樣。
阮玉安又問道:“不知夫人是何疾?”
錢永忠搖了搖頭:“癆病。”
阮玉安似乎一愣,反問了聲:“夫人可是操心何事太過?”
錢永忠嘆了口氣:“當年,我們的女兒丟了,到處都找不到,她自己不肯原諒自己,這麼久而久之的操勞,就染上了這個病。”
阮玉安也似很可惜的樣子,作了個揖道:“在下不才,其實偶懂一些醫術,也許不如錢城主請的那些名醫,不過在下也希望能盡綿薄之力,可否讓在下看看家夫人?”
阮玉安至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過,錢永忠會答應得那麼爽快。只見他頭一點,然後說:“行,那就請軟城主瞧瞧我夫人。”
容蓉也怔住了。若說昨晚見的那兩人如果不是錢夫人和錢小姐的話,那她們是誰?
阮玉安和容蓉到達軟夫人寢臥的時候,兩人相對望一眼,這屋子明顯不是昨晚他們見到的那間。
“阮城主,請。”
錢永忠做了個請的手勢,阮玉安順勢做到了床賬外的小椅上,帳子內傳出幾聲虛弱的咳嗽聲,聽音色應該是個婦人。
“麻煩阮城主了。”
裡邊的婦人輕輕道了聲,阮玉安聽過,笑著回道:“夫人暫且放心。”
容蓉卻搖了搖頭,這聲音也不對,不是昨天晚上聽到的聲音。看來昨天晚上的猜測,他們兩全猜錯了。
帳子裡伸出來一隻並不年輕的手,阮玉安把過,眉頭稍稍蹙起。
半許,阮玉安道:“可以了,夫人。”
錢夫人將手收了回去,帳子裡依舊傳來幾聲咳嗽:“多謝阮城主了。”
阮玉安溫言道:“夫人客氣了。”
把過脈之後,阮玉安起身走到錢永忠面前,錢永忠即刻明白了阮玉安的意思,走到外面來說話。容蓉也跟了上來。
阮玉安先對錢永忠作了個揖,然後一副憂思深重的模樣說:“錢城主,家夫人這病甚是厲害呀,如果不是每天三兩人參吊著命,估計早就鶴去了。”
錢城主也是一副傷透了心的樣子,壓了哭腔道:“上次,我聽說鬼醫任一帆來我城歇腳,我是下了好大功夫給請到我夫人面前給探了探病。只可惜那位名醫也是束手無策,說我夫人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如是還想繼續續命,只能每日三兩人參吊著。我家祖業豐厚,每天幾兩人參不成問題,可是我家夫人卻是白白遭罪呀。”
說完,終於錢永忠忍不住眼眶溼潤,只得拿手袖抹了抹。容蓉算是明白為何這錢城主看起來心事很多的樣子了,一個家庭都這樣支離破碎,他也只能操心太過,難為氣色豐盈吧。
阮玉安也拍了拍錢永忠的肩膀,示以安慰:“錢城主,既然連鬼醫任一帆都沒有辦法,我這就更難出好法子了。只能道一聲抱歉。”
錢永忠招了招手:“阮城主不必介懷,咱夫人這病,我知道是難治好的了,只是我女兒也這樣。哎。”
說罷,容蓉的目光又落在了站的遠遠的,被小丫頭攙扶一旁的錢小姐身上,看起來嬌弱不堪,目光渙散,好像思維跟不上時間,靈魂不在這個世界一般。
容蓉也是嘆了一口氣,雖說是個富饒城主,家中卻遭連變故,真是世事無常。
阮玉安與容蓉回了廂房。兩人良久無話。
“你說昨晚我們見到的到底是誰?”
阮玉安搖了搖扇子,似在思慮,爾後悠悠道:“我不知道。”
容蓉聽見阮玉安竟然說不知道,瞪大了眼睛,驚奇反問了聲:“你也不知道?”
阮玉安又送了容蓉一個白眼:“我又不是算命的,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不過,那對母女既然住在這個宅院裡,沒道理是這錢永忠不熟悉的人。可能別有隱情。”
容蓉無謂聳了聳肩:“這點誰不知道,你何必再來廢話!”
“你!”阮玉安氣極,只瞧得容蓉嘻嘻哈哈坐在桌邊挑豆兒吃,還故意漏了幾眼挑釁的目光,阮玉安只得擺過頭,眼不見為淨。
中午時,卻不見丫頭們來招呼阮玉安和容蓉入餐廳就餐,反倒是陳英姑姑帶著一行人端著菜進來。
阮玉安奇怪問道:“你們為何來這送菜?”
陳英行了個禮,然後說:“錢夫人舊疾犯了,錢城主照顧著走不開,因此喚了我們丫頭來先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