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傷確實沒事吧?我下手有分寸的,可是畢竟好幾年沒活動身手,我怕萬一……”
“要檢查檢查才知道,不過看他這麼精神,想來沒傷到骨頭。”一想到大蜘蛛居然又不問過她的意見,自作主張地就對外那樣宣佈她的身份,顧朝歌回答起來就沒好氣。
“顧姑娘在怪公子沒事先告訴你?”盛三領祁會頭進去後便先行離去,安排僕人準備拔劍需要的一些東西,並不知道後面的事情。
所以他誤會了,並且試圖解釋:“此事越少人知道越逼真,公子獨自謀劃了許久。褚將軍也是昨日才被臨時告知今夜可能有敵襲,他事先有所準備,但是需得裝作不知情,並且急急離去,佯裝帶走城中所有兵力。匪徒知道褚將軍和公子在府門前發生之事,以為二人不合,想要調虎離山,將褚將軍和公子二人挨個擊破。”
“公子派我臥底,佯裝反叛。他故意惶恐逃跑,我則假裝將他引入絕地,引來匪徒重重圍困。其實那裡早就佈置了重兵埋伏。”
盛三幾句話便將事情解釋清楚,顧朝歌被他說的這些吸引住:“為何是你去臥底?”
這個問題一出,盛三的表情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他猶疑了一下才開口:“不怕顧姑娘笑話,我原來是石威手下的兵,跟他打仗撈不著油水,還老受傷,我就逃了。”他指指自己臉上的那道疤:“這群匪徒中有我認識的舊人。他們不知道我是逃兵,還以為我是行軍途中遭遇埋伏失散,後被紅巾軍生擒,不得已才歸順。”
“實際情況是,我沒飯吃而不得已落草為寇,又被燕將軍帶著一群年輕人抓起來關入南譙大牢。後來燕將軍起兵造反時,我家公子入牢將所有犯人,包括我如數放出,我自願留下。”
顧朝歌托腮聽著這個好幾年前的故事,問道:“你佯裝反叛,所以必須刺伊哥哥一劍嗎?”
“是,他們沒有對我完全信任,這一劍是公子應允的,”盛三顯得很內疚,“其實我想劃傷就好,沒想到公子直接拿手臂擋劍,不得已才……”
顧朝歌嘆了口氣:“所以他是故意以身犯險了?盛大哥,你不需要內疚,沒有你的半點責任在裡頭。說來說去,還是他自不量力,身體不好,腿也不好,還非要以身犯險,自己去作誘餌,這不是存心找死嗎?”
“朝小歌,誰准許你背後說我的壞話?”阿巖推著伊崔進來,顧朝歌剛剛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全聽了進去。顧朝歌一邊收拾著手中一會要用的工具,煮沸消毒,一邊神態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半點說人壞話的心虛都沒有,她輕哼一聲:“別忘了我在生你的氣。”
伊崔無奈了:“到底為何而怒?我道歉可否?”
“不可,”顧朝歌傲嬌地揚了揚她的小腦袋,哼道,“我剛剛說的都是大實話,下次麻煩你想以身犯險之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瞥一眼他右腿空空的褲管,眉頭微微蹙起:“我本來還想再等等,等你的身體再強健些。可是你這成天受傷流血的,我看我是等多久都等不到合適的那一天了,也罷,你的腿的問題是該提上日程了。”
第74章
褚東垣次日披著晨露領軍歸來,雖經一夜鏖戰,但他並無半點疲態,反而神清氣爽。
“太爽了,幾乎全殲啊!哈哈哈這戰績夠石威那幫狗腿子嚇破膽一陣子了,還敢偷襲老子的船隊,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褚東垣重甲未脫,便大步流星往伊崔的書房去,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伊崔,不過這一次你小子的功勞也不小啊,難怪君上要把宋大人調回蘇州,把你換來,蜀中的亂局宋無衣他恐怕還真的……靠!”
“你們倆在幹嘛!”
褚東垣橫刀立馬,一聲怒吼,中氣十足,差點震落書房頂的瓦片。
大清早就和伊崔膩乎在一起的某姑娘,一邊給伊崔的小臂換藥,一邊不好意思地看了自家師兄一眼:“師兄,你回來啦。”
“廢話,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當然是回來了!小淚包,你在幹嘛,起開!”
“我,我在給伊哥哥換藥,他昨天晚上受傷了。”
“我昨天晚上也受傷了啊!”褚東垣怒道,但是他想了半天,才從手背上扒拉出一個小擦傷:“給我也看看!”
顧朝歌就瞥了那麼一小眼:“沒事,拿水洗洗就好。”
“出血了啊!這叫沒事,難道只有他的算有事?”褚東垣明顯的強詞奪理,他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眼前這一幕給破壞了,他氣呼呼地指著光著半個膀子的伊崔:“姓伊的,你傷個手臂而已,有必要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