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後來,看到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精神狂燥的要咬人,後來被醫生強制打了鎮靜劑後就安靜下來。
這個發現把她嚇得渾身發抖,可是身體卻動彈不得,她掙了掙扎,才發現自己穿著精神病服,被人當作神經病關在精神病醫院裡,那精神病服的衣袖巨長無比,卻永遠不會讓你的手露出來,而是交錯的綁在身後,讓你動都動不了。
她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又喊又叫的說放自己出去,可是那些忙忙碌碌的外國人,只是一臉鄙夷的望著她,搖頭笑起來,大概是自己情緒太過激動,他們竟也給自己注射了一支鎮靜劑,後來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她學得乖了一些,她知道鎮靜劑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誠然真是個精神病人,也許需要用這種藥物來緩和情緒,可是對於她這樣一個正常人來講,殺傷力是毫不懷疑的,沒病也許就可能被打出病來,所以,她變得安靜老實,輕易的沒有脾氣,陪合著那些道貌岸然的醫生,張嘴閉嘴吞嚥,像木偶一般,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像那時那樣絕望的想要見到寧維誠,可是周圍是陌生的面孔,並且都是外國人,沒有人聽得懂你在講什麼,更不會有人想聽你講什麼,無論你如何辯解,無論你怎麼叫喊,他們都只是把你當成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所該應有的反應。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著,如果寧維誠在身邊,一定不會讓自己受這樣天大的委屈,如果寧維誠在身邊,一定不允許這些陌生人這樣無休止的欺負她,她曾經把想寧維誠這件事當成了自己惟一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出去,總有一天會見到寧維誠,總有一天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古腦的講給他聽,可是如今,他就在面前,他正在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出國,可是她張口結舌的卻說不出話來。
寧維誠看她反應異常,忙握著她的手,溫柔的說:“不想說就算了,我不逼你。”
剛要抽手的時候,卻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他心頭一凜,強拽著她的胳膊強制她轉過身來,他看見她一張臉上佈滿淚水,他知道她以前即使是在自己面前哭,一定是哇哇的哭出聲來的,可是這次,她卻默不作聲的流淚,想必一定是受了巨大的委屈。
他心口一疼,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他腦子裡冒出來,他壓制住自己心裡的激動,將車速提上來,不到兩分鐘,車子就停在了地下加庫裡,兩人坐在車裡,誰都沒有下車。
防爆燈的光線明明滅滅,像個病弱的老頭,寧維誠藉著光線,看到潘心悅目光呆滯,神情哀傷。
他好久沒有過這種燥心的感覺,只覺得有無數只蟲子在心頭上爬來爬去,煩得要發火,可是又不知道跟誰發,他從雜物箱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支菸下了車,他斜靠在車窗旁邊,將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眉頭緊鎖,目光堅毅。
他想,也許這十來年,她也過得並不好,之所以那樣努力的想讓自己過得幸福起來,也並不是她就一定是一帆豐順的,從他們重逢後接觸至今,他發現了很多她以前不曾有過的情緒,比如膽小,比如沉默,比如失去了當年的靈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菸蒂彈了出去,一點猩紅在空中劃出一條紅色的拋物線。他沉思許久,這才上車,他看著潘心悅,眼睛微紅,情緒已經平復下來。
他握著她的手,說:“悅悅,告訴我,這些年來你過得好不好?你是怎樣過的?讓我走進你的世界裡,跟你再重新經歷一次好嗎?你忘了嗎?維誠哥哥的肩膀永遠給你依靠。”他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只希望你不要什麼事都扛在心裡,我希望以前天真快樂的悅悅快點回來,好不好?”
過了半晌,潘心悅始終沒有出聲,就在寧維誠以為這不過是一場自言自語的談話時,潘心悅卻開口了,“維誠哥哥,以前的悅悅恐怕是回不來了。”她話一出口,眼淚又滾了出來,她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說:“維誠哥哥,以前的悅悅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這個女人,不過只是披著潘心悅的皮囊,苟延殘喘的活著的死屍而已。”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寧維誠情緒有點激動,一把抓住她的雙肩搖了搖說:“無論你經歷過什麼,我都不會放棄你,你知道這十年來,我為什麼沒有接受宋月影的告白嗎?因為我一直堅信,我總有一天會等到你,無論你信不信,我曾經給你寄了無數封信,但是你卻一封也沒有給我回過,可是我仍舊不相信,你會絕情到這種田地,我一直等啊等,等到我心灰意冷,恨意漸生,後來我想無論你在任何角落裡,總有一天會走近我身邊的,然後親自問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