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累,卻支撐著說:“沒事,再有一會兒就到了。”
宋月影一上車就一直在講電話,這會兒收了線,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問潘心悅:“你們定在什麼時候結婚?”
車子忽然來了個急剎車,緊接著聽到寧維誠很暴躁的按著車喇叭,潘心悅與宋月影嚇了一跳,驚魂未定中看了一眼寧維誠,從後側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看得出他的腮骨崩得極緊,彷彿咬牙切齒。
透過前車窗望出去,看到一中年男子在驚慌失措中,正在中間隔離帶上爬欄。
宋月影有點小氣憤,說:“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趕著投胎,拿命開玩笑。”
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寧維誠專注著前方,沒有答話的意向,潘心悅只好接下來說:“是啊,公益廣告做得再多再好,也沒什麼意義,這也是國人的素質問題。”
大約是很久沒在一起,即便是年少時的同學,聊起天來仍舊覺得十分困難,可能共同的話題實在太少了,車內復又安靜下來。
潘心悅握著高天橋的手,心裡有點悶,感覺空氣厚重到令人窒息。
宋月影又重新提起話頭,仍舊重複著剛才的那個問題。
潘心悅見躲不過,只好答:“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可能元旦那天。”
“那還有一個多月,記得要請我們哦!”宋月影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寧維誠,左手隨意的搭在他手臂上說:“寧先生,到時你可要送個大禮哦!”
寧維誠頓了一會,咬了咬牙,頭也沒回,沉聲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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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繽紛路的時候,潘心悅坐起身子,“誒”了一聲,說:“就在這兒下吧,不遠了!”
她並沒有叫寧維誠的名字,寧維誠也沒停車,淡聲說:“這個路段不能停車,過前面那個紅燈後才可以。”
潘心悅輕輕的“哦”了一聲。
過了紅燈後,寧維誠將車子停在路邊,沒有下車,坐在車裡抽菸,其他三人下了車在後備箱取東西。
直到他聽到“嘣”地一聲,車身微震,他從後視鏡裡看到潘心悅與高天橋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向他走來,他不知為何,拿著煙的手有點發抖。
高天橋站在窗邊,極為客氣,笑著說:“多虧寧先生載了一程,不然擠公交車確實夠嗆,多謝了!”
寧維誠熄了煙,說:“別客氣,應該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的潘心悅,潘心悅心尖上微顫,只覺得他的眼神灼亮,像有把利刀晃過來。
本來她還想好了說幾句客套話,卻嚥進了肚子裡,只是單單說了三個字:“麻煩了。”
又與宋月影告別,這才離去。
寧維誠盯著潘心悅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他自己大約不知道,但宋月影從他淡然的臉上讀出了溫和的氣質,這種氣質在他最正常的時候實在太難得一見。
她心頭有些彆扭,說:“她要結婚了。”
寧維誠回過神來,蹙了下眉頭,冷聲道:“那又怎樣?”
宋月影不知道他這句話包含了什麼意思,但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了解他的作派,直覺這樣的發展趨勢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她原本拉著潘心悅上車,就是想要間接的告訴寧維誠潘心悅要結婚的事實,讓他死心,卻沒料到換來了這樣莫稜兩可的幾個字,很顯然,男人與女人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同。
她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造次,只好緩下聲來,說:“維誠,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在等一個結果,可如今你已經等來了結果,為什麼還要這樣執著?我究竟是哪裡不夠好麼?為什麼你一直不肯接受我?”
“你很好,是我不好。”寧維誠望著淡藍色的天空,神情略略有些落寞。
“我好你為什麼不要我?”宋月影知道作為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是件很傷顏面的事,可是她顧不得。
寧維誠最聽不得這個,臉上的神情冷了幾分,說:“阿影,你說這個就沒什麼意思了!”
“那說什麼才有意思?你寧願要一個過氣的女明星也不願要我嗎?我就那麼不夠資格躺在你床上是不是?”
“宋月影!”寧維誠厲聲喝道:“別給你臉你不要臉,想男人,外面多的是,何必吊在我一個人身上,我早跟你說過,我不值得你這樣,以後再跟我提這個事,你知道後果,哪怕你哥哥是宋襄南、宋襄北,我同樣不會買他們的面子。”
寧維誠發脾氣的時候喜歡開快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