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臺上正在掃描的幾個枕頭,忙問:“怎麼買這麼多枕頭?”
“我要結婚了!”潘心悅抿著嘴,淡淡的開口。
“哦,那恭喜你!”宋月影望了一眼站在潘心悅身側嘴角一直噙著微笑,低頭買單的男子,問:“這是你……男朋友?”
潘心悅點了點頭,男子彷彿聽到了她的問話,抬起頭來跟宋月影友好的笑了笑。
買完單,宋月影等著潘心悅一起下樓,到了商場門口,看到寧維誠背倚在車身上抽菸。
潘心悅提著大包小包走過來,寧維誠已經看見她那張恬靜而美好的臉,隔著迷離的煙霧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還以為她仍是當年那個十六歲的少女,雙手舉著棒棒糖,自己嘴巴里含一顆,卻將另外一顆硬生生的塞進他嘴裡,俏皮的說:“寧維誠,甜嗎?”
他的神情在剎那間僵硬,原來聽見她說:“寧維誠,再見。”
他喉頭有些發緊,除了生硬的點著頭,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再見嗎?再見這個詞,對他來說是個抉別的尾語,含著某種悲涼的意味,他蟄伏這麼久,怎麼可以就這樣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一次用這種手法寫文,有不妥的地方,親們可以提出來哦,接受溫油的批評,嘿嘿!
PS:男主非萬能,比方英語說得不是很好,為什麼呢,是有原因的,因為在他最好的十年在監獄中渡過,雖然良好的底子還在,但是同純種說英文的外國佬對話還有難度,親們可無視!
不過更文的必修課就是拿起話筒喊話,看文的親們表霸王,出來冒泡呼吸下新鮮空氣唄!現在空氣指數那麼不好,通氣好比做擴胸運動,可以豐胸哦!
☆、6尷尬
宋月影這會兒極為熱情,拉著潘心悅的手不肯放開,說:“我們有車,叫維誠送你們一程。”
潘心悅說:“不用,怪麻煩的,我們坐公交也挺方便!”
“心悅,你怎麼這樣客氣了?單憑不說我們之間的同學情誼,你和維誠總是一個大院兒裡住著的,感情深過我,叫他送你一程,他未必不樂意,對不對?”她拉著寧維誠的胳膊搖了搖。
這是寧維誠以前頂煩宋月影的一個舉動,只是今天卻忽然沒那個心情去計較,他熄滅煙,站起來,說:“送你一程吧,你這麼多東西擠公交的確不太合適。”
他這樣說,潘心悅似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轉身問男友。
還是宋月影比較懂事故,也許是怕他們尷尬,對寧維誠說:“這是心悅的男朋友高天橋。”
寧維誠正按著中控開後備箱,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這才抬起頭來,眼睛掃過潘心悅,後定在高天橋臉上,卻聽到潘心悅這樣介紹:“這位是我以前的鄰居寧維誠。”
寧維誠的眉頭微微一縮,高天橋已經伸過手來,禮貌的說:“寧先生,幸會!”
他也伸過手去,說:“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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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一種會面比這種兩面夾擊更令潘心悅難受,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場景,真正是人生何處不狗血。
坐上了寧維誠的路虎,她只覺得一顆心如墜冰窟,在這樣尷尬的時間相遇,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卻並不能像張愛玲說的那樣欣慰:哦,你也在這裡嗎?似乎是一種驚喜。
而對她來說卻不是驚喜,更多的則是蒼皇。
他入獄的頭幾年,她一直盼望著如果有一天還能夠見面,她一定會像最好的時候那樣跳到他懷裡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質問他的種種不是,還會擰著他的臉頰要他扮醜;
又過了幾年,在她最悲苦的時候,她想如果還能再見面,即使不能像之前那樣親密無間,但也許會無語凝噎,彼此懂得各自眼裡的蒼涼;
最後的幾年,她等了又等,終於等來了那樣的結果,以為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見面了,少了他的夢,穩妥的過正常的生活,生活軌跡大抵如此,只是偶爾會想,寧維誠,你過得好不好?
彷彿他只是她青春路上一個無法忘記的符號,只是證明著你曾經也青春過、悸動過,重不重逢,好像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上帝永遠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手,當你在絕望中放棄執念的時候,他卻硬生生的將他推到你面前來,彷彿你們不糾結不痛苦,他就不高興。
大約是潘心悅的沉默引起了高天橋的注意,他坐在她身旁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靠在我肩上睡一會兒?”
潘心悅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