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咕嘟把一碗藥喝完,鳳岐才重新開口。
“你雖是孩子,但有些話我還是得和你說明白。就你這次做的事,如果你不是荒原客的孫子,我定然不會替你耗心血制解藥。”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自己中了毒,好讓陸長卿注意你,陪著你。但你真心喜歡陸長卿的話,就不該讓他擔憂和傷心。你這麼做,我很生氣。”
“這次沒出大事,我姑且饒過你,也不會把這事告訴他。但是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麼任性胡鬧,我只好親自教教你為人處世的道理。”
“鳳、鳳岐叔叔……”不知為什麼,聽完鳳岐的話,謝硯想了半天反駁的尖銳話語,最後到了嘴邊,卻只剩這句。
鳳岐輕輕嘆道:“小硯,你在陸長卿身邊很好。我和他終歸是兩條路上的人。我近日就會離開,今後你好好陪他吧。”
“你要走了?”在謝硯的預想中,鳳岐應該恨不得死賴在陸長卿身邊才對。
“既然註定要走,還是早走的好。”鳳岐閉上了眼,疲倦至極,“離開的路這幾日找藥我已經摸熟了,你想我儘快走遠的話,就莫要告訴陸長卿。”
謝硯聽懂了鳳岐的話,卻不能明白他的心思。因為在他的心中,這世上最重要的事,就是和心愛的人廝守。他實在不懂,鳳岐既然和陸長卿彼此相愛,為什麼反而要離開。他發覺自己的確贏不了這個人,因為他根本不明白這個人在想什麼。謝硯茫然地點了點頭。
“你回大帳去吧。”鳳岐的手遮住了眼睛,“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他全身籠罩在清冷的星光中,顯得孤獨而無法接近。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的名字改了下,顯得是個高階□□(汗)
☆、第四十章
北山之北,巉巖之上,遠處山風呼嘯衝面。陸長卿已經站了很久,狂風吹散了他的長髮,青色的長袍在身後飛舞。
謝硯抓著斗篷的風帽,有些惶惑地望著陸長卿孤絕的背影。鳳岐走了已經七日。陸長卿雖什麼都沒有問,必定也已知道是他悄悄派人幫鳳岐逃離。畢竟鳳岐那樣的身體,如果沒人相助,不可能隻身離開秘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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