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讓談嫣面色一陣陣發白。
我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淚,走近病床,盯著那個依舊沉睡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
又有眼淚湧了上來,我趕緊轉頭。
“他還在睡,我改天再來。”
因為何嘉言,我和遲軒回家過年的程序,自然被擱置了下來。
我爸媽那邊好說,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晚回去幾天,讓我為難的,是遲軒。
我不想瞞他,將何嘉言的事情講給他聽了,也說了何氏如今的境況,看著我通紅通紅的眼圈兒,他臉色不大好看。
“何家的事,我才不管。”
我苦口婆心地勸:“那畢竟是你的家人……”
他立刻打斷:“我沒有逼死我媽的家人!”
我無奈。
原本說好等他考完我們就回家過年的,如今被我一人獨斷地往後拖延,而且還是為了何家的事,他很煩躁,懶得聽我多說,摔門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我對門喟嘆。
等了很久,都不見遲軒出來,我無奈,給他寫了張字條,粘在門上:粥煮好了,我去醫院看何嘉言。
我沒想到,這一次,在特護病房護理的人,不是談嫣,而是一箇中年男人。
而何嘉言,還是沒有醒過來。
我拎著飯盒站在門口,那男人看到我,憔悴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太確定地說了句:“你是……小江?”
他是何爸爸。
一場話題沉重的談話,在所難免。
畢竟在從商之前是做教師職業的,何爸爸臉色雖然憔悴得很,整個人卻有著一番儒雅的氣質,叫來了特護看護著何嘉言,他帶我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裡面。
對面而坐,誰都沒有心情過多寒暄,他直奔主題:“嘉言很喜歡你。”
我沒有說話。
他笑了一下,笑容卻有些虛弱:“還有小軒。”
我想,他帶我出來,肯定不是為了談自己兒子的感情事的,於是主動出聲轉變話題方向:“他病得很重?”
何爸爸臉色頓時暗淡:“是我拖累了他。”
我看著他的臉。
他抬手, 一支菸,原本想要點,忽然注意到了場合,頓下動作來,眉間卻是擰成了一個“川”。
“還有小軒……”
說到遲軒,他突然神情懊悔,慘淡:“我對不住他們娘倆……當年,要是我能堅決一點,沒被迫飛往澳洲的話,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