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潘華說她一輩子靠夏振明瞭,現在要靠自己,她想開美容院。”
我震驚,“媽,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吧,你為什麼不陪著她呀?”
郭女士忙說:“你怎麼知道我沒陪,前幾天我一直陪著,差點沒把我腳走斷了,今天剛好你舅舅來了,自告奮勇要陪,我這才放假一天的。”
我撇了撇嘴,“腳快斷了還能跳舞。”
郭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扯著笑,繼而笑容一收,“死丫頭,要你管!”
我將水給郭女士遞了上去,郭女士接在手上還沒喝上一口,舞友就開始向她揮手呼喚,她忙起身將水往我手上一塞便又精神抖擻地滑進了舞池。
郭女士在舞池中靈活地轉來轉去,笑容漾在唇角,幸福寫著眼角,我真的希望郭女士一直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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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親子鑑定書的那天,陰天,下著細雨有些涼。
我、夏思源,我爸還有顏雯都坐在餐桌前各自沉思中,尤其是顏雯。
我嘆了口氣,“顏雯,不管怎麼樣,你會永遠當你是我的妹妹的。”
顏雯沒出聲。
爸望向顏雯,“我也會把你當我的親生女兒看待的……”
顏雯站起身,扯出一絲笑意,“叔叔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爸爸,所以一直跟你作對,沒想到……真是對不起了,還有黎黎姐,我都是故意那樣對你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說完對我們鞠了個躬,“打擾你們很久了,我一會兒就收拾東西回學校住宿舍,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這是我認識顏雯這麼久,頭一回見她如此正經地說話,我忙站起身,“顏雯,你要是願意,其實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顏雯笑了笑,“高考沒幾個月了,我覺得住進宿舍更能安心學習,你們就放心好了。”
我咬著唇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是覺得心臟一抽抽地疼,真他媽地疼。
顏雯獨自回屋收拾行李,我偷偷望向我爸,他望著顏雯的方向,似乎也並沒有因為顏雯不是他女兒的事實而輕鬆多少。
夏思源起身輕輕拍了拍我的肩便回了房,我知道他是留給我跟爸說話的空間。
我說:“爸,她不是您的女兒,你心理的負擔可以放一放了……”
爸嘆了口氣,“黎黎,你不懂,其實不管顏雯是不是我的女兒,爸爸都犯了錯誤,無法彌補的錯……”
我頭一回覺得為我撐起一整片天空的父親此時會變得如此脆弱,忍不住垂下了頭,眼眶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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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了敲書房的門便開門走了進去。
顏雯見我進來忙擦了擦眼角,扯出一個乾澀的笑容。
“你真的不用這麼急著搬出去的。”我說。
顏雯笑了笑,“宿舍也挺好的,不用做飯,不用幫你搞衛生。”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幫著她一起收拾東西。
顏雯收拾著她的書本,突然一張照片從筆記本里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我彎腰撿了起來,“這個是你爸爸媽媽吧?”
顏雯點了點頭,“多麼可笑,他天天罵我是‘野種’,沒想到他到死了也不知道我居然就是他的種。”
我不知是胃疼還是心疼,總之胸腔的某處疼得我有點呼吸不出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顏雯,父母給了你生命,可是以後的路都要自己走,要好好地生活……”
顏雯斜著眼睛望我,“你這麼正經說話,好怪呀。還有什麼想說的,一氣說完。”
“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我認真地說。
顏雯笑了起來,“好,不考上大學,不回來見你。”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顏雯其實是個很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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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你後悔了?”夏思源問。
我搖頭,“沒有……”
夏思源微微一笑,便沒有再說話。
我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後把那份鑑定報告認認真真地撕成碎片,自欺欺人地想:一切都恢復到從前了,我爸的歉疚,還有我媽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真相,一切的一切都隨著碎片一起在垃圾桶裡永永遠遠地沉默了下去。
只是關於錯與對,我也再不想去思考,說我自私也好殘忍也罷,不管如何,我都一定要看著郭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