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證明我沒那個本事,那樣的話,我會認輸。”在語安不知道的時候,孫權正低下頭注視著她,在她把那些糟糕的假設說出口之前就表明了他的立場,“我孫仲謀輸得起。”
語安不知道她現在還能說什麼,孫權已經代他們兩個做了決定,即使她反對,他也會一意孤行,這就是驕傲自負的孫仲謀。除非,真有那樣一天他不得不認輸,否則在那之前,他都會按照他想的做,把她的戒指戴在手上,把她這個人留在身邊,他打算這麼做,也一定會做到,而她,分明也生出了幾許期待。
最後看了一眼已隱沒在黑暗中的祭壇,語安收回視線,這一回,讓她真真正正的試一次吧?輸得起的不止是他,她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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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權根本已經辨不清方向、只是往前走著的暗道裡,語安卻很清楚他們每一次經過的連通著的暗門通向哪裡。孫權帶著她一起,走的並不快,即使顧慮著語安的傷,也是想讓她有足夠時間判斷他們已經走到了哪裡。但其實,語安對這裡的熟悉並不在那些讓她困擾的遺失記憶裡,哪怕閉著眼睛,她也能說出每走出一步他們所處的大致方位。
“現在我們該往哪裡走?”前後左右在孫權看來都差不多,於是他乾脆停下腳步問語安。
語安一時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你說,毀了相家的人,真的在這裡守了兩年只為了抓我或者傷了我?】
如果真是有雄才大略想要奪天下的人,兩年,足夠他把一支普普通通的隊伍打造成訓練有素的精兵猛將,難道竟然真的有人,寧願把時間精力浪費在虛無縹緲的相氏傳說上嗎?語安依舊覺得難以置信,毀了相氏的人,如果就只是這樣一個只能依靠預言的傳說卻毫無能耐的人,那麼相氏全族的死就是個笑話,相氏的滅亡就真的可悲到了極點。
“我想不是,那些人,與其說是被排遣駐紮在這裡埋伏,更像是偶然來這裡檢視情況的,然後見到了我們,就想滅口。”孫權是這個看法,但他也只是猜測而已,事實如何,他不會妄下判斷,“寧洛和仲王部隊的人應該會抓到幾個人,到時候把事情問清楚就是了。”
【你就這麼相信你仲王部隊的本事?】
“這次不是相信仲王部隊,是相信寧洛。”孫權把披在語安身上的外套重新拉好,“親眼看到你受了傷,寧洛怎麼會放過那些人?”
【如果照這個邏輯,】語安無奈搖頭,【那就不可能還留下活口了吧?寧洛把他們全殺了的可能還更大一些。】
“仲王部隊的人會在她殺死全部人之前攔下她的。”
【還說不是相信你的仲王部隊。】孫權的篤定神色讓語安忍不住吐槽他,她示意孫權繼續向前走,【我們從那道暗門出去。】
孫權極其自然地牽起她的手:“這道門通向哪裡的?”
片刻僵硬,語安才回答他:【……那是寧洛的家,她從前的家。】
語安和寧洛的羈絆,孫權從來就看不懂。孫家不缺一心效忠的良將,譬如周瑜,譬如強辯團,然而他依舊不懂語安和寧洛之間的關係。人都是自私的,對任何人都未必能付出全部的信任,即使是面對自己,一樣會有自我懷疑的時候,但是語安和寧洛不是。寧洛對待語安比忠誠更深,語安對待寧洛比信賴更多,他甚至無法準確地定義。
不過有件事實在奇怪,語安不止一次地提起她們是唯二活著的相氏族人,但是作為管理著江東高校全部學生檔案的孫權卻知道,寧洛的名字前面並沒有屬於相氏一族的姓氏,如果說是為了避風頭而藏起姓氏,這個狀況也應該發生在語安身上才更合理吧?
孫權在原地站著不動,雖然看著她但明顯在想著別的事情,語安沒法出聲催促,只能試著拉拉他的衣服試圖讓他回神。沒反應?語安於是直接伸手戳上了孫權的腰,原本是想戳他那張看來嚴肅無比的臉的,不過她披著他的外套又被他攬在懷裡,抬手實在不方便,所以只能就近了。
只隔著一件衣服,她的指尖幾乎已經感覺到他腰側肌膚的溫熱,常年習武的身體對旁人的觸碰極其警醒,孫權已經收回心思,卻沒有如平時一般條件反射地出手防備,只是低下頭看著語安,似乎就算失去神智也知道就是她,不需要警惕,眼中莫名就透出縱容的味道。
語安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收回了手才想到這是多此一舉,因為她整個人都還在他掌握中。
作者有話要說: (づ ̄ 3 ̄)づ
☆、Chapter 63
將語安臉上的紅暈收入眼底,孫權輕笑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