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方面著手,若是哪家裡有這種行跡詭秘的邪教妖人出沒,那就很值得懷疑了。
這種法子是標準的守株待兔型,不過眼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更不說眼下劉瑾的事情一出,到處都是風聲鶴唳,那些妖魔鬼怪能不能冒頭都是難說了。
至於宮中,起碼也得先讓張永掃清了劉瑾的勢力之後,才有可能對那幾位有能力的貴人一一試探,顯然,這事情還急不來。
“屬下的意思,是不是大人能夠從北鎮撫司調撥些兄弟過來,咱們的兄弟在這盯梢監視這方面,還是和北衙的兄弟,有些差距的,大人又交代不要打草驚蛇,那能用的就更少了!”
“你要多少人手?”錢無病沉吟了一下問道。
錢寧來的時候,顯然就已經想好了,聽得錢無病發問,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至少還要八十到一百人,這樣的話,就不會有疏漏的地方了!”
“嗯,我知道了!”錢無病擺擺手,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
夜幕初下,長街盡頭。
兩個下人從一扇硃紅的大門中走了出來,將手裡的燈籠,高高的掛在門前,燭光從燈籠中透射出來,照在臺階前一溜的小轎上。
“諸位大人不用等候了,我家大人叫小的給外面等候的諸位大人說一聲,大人處理了一天的朝政,身子疲憊,今天晚上就不見客了,諸位大人還是早早回去安歇吧!”
臺階前微微響起一陣喧譁之聲,那喊話的家人,看都沒看臺階下一眼,轉過身和自己的同伴,走回到大門裡面去了。
這裡是內閣大學士李東陽的府邸。
而臺階前這些等候接見的,毫無疑問都是聽聞劉瑾被拿之後心中惶惶不安的官員們了。
“走吧,老陸,李閣老都說不見客了,咱們今天是見不到他老人家了!”一個綠袍官兒,對著一個臉色有些灰敗的官員招呼道。
那官員兩眼微微有些發直,看著緊閉著的大門,不發一語。
綠袍官員嘆息了一聲,轉身鑽進了轎子,和這姓陸的官員相比,他那點事情,還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這官兒不做了回去做個富家翁還是沒問題的,可這陸大人,要是過不了這關,只怕這下半輩子都得到大牢裡渡過了。
遠處隱隱綽綽過來幾個人影,這些官員的轎子,好像躲避瘟疫一樣的躲在一邊,那幾個人影,晃晃悠悠的走到這陸大人面前,拿著手中的文書對著看了一下:“禮部給事中陸曉陸大人?”
“是我!”那陸姓官兒,看到這幾個人,臉色愈發蒼白了。
那幾人亮了一下腰牌,“兄弟幾個是西廠張公公屬下,有個案子,張公公想請陸大人回咱們西廠聊一聊!”
彷彿行屍走肉般的點點頭,那陸姓官兒喃喃道:“我能回去給我那夫人說一聲麼?”
“不用了,大人府上,咱們其他的兄弟已經去了,令夫人想必已經能夠知道了!”那西廠的番子大大咧咧的說道:“大人請吧!”
長街上一邊寂靜,眾多官員看著這陸姓官員步履艱難的從他們面前被押了過去,一個個臉上的神情十分的精彩,有驚駭,有慶幸,有幸災樂禍,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兔死狐悲的表情。
撇開這府邸前面的一眾官兒不說,此刻,在府裡,在李東陽的書房裡,燈火通明,老態龍鍾的李東陽,正在和他面前的一位中年文士相對而坐。
“明日裡焦芳就會上書告老,不知道陛下是個什麼打算,不過焦芳這一次全身而退,怕是有些困難了,介夫,自從一年前老夫舉薦你進了這內閣,你一直韜光養晦,時至今日,你也該要露出點鋒芒來了!”
李東陽緩緩的對著中年文士說道,中年文士姓楊,名廷和,字介夫,也是內閣大學士之一。內閣大學士是指身在內閣並且有大學士頭銜的人,分別為“四殿”、“兩閣”。四殿者,中極殿大學士,建極殿大學士,文華殿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兩閣者,文淵閣大學士,東閣大學士。統稱為殿閣大學士。
楊廷和剛入內閣時,李東陽就曾說:“我對於詩文,多有一日之長,如果是安邦濟民的大事,還須倚重介夫啊。”可見李東陽對楊廷和頗為看重,而實際上,楊廷和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這幾年來,內閣中真正處理朝政大事有理有據,堅持原則的人,楊廷和絕對是對李東陽最附其驥尾的一人。
“有西涯兄在,廷和何須鋒芒畢露!”楊廷和溫和的笑了笑:“劉瑾這一倒,昔日對西涯兄眾多誤解的天下人,怕是要對西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