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著玩的啊!”
皮單嘴唇動了幾動,看著坐在一邊默不出聲吃菜的雁九,終於沒有說出什麼來。
“這位巡檢大人好像說過,錦衣衛算什麼東西?趙老哥,我看你這話說的忒是有理,咱們錦衣衛,在他眼裡,可不就不是個東西嗎?”雁九不陰不陽的說道。
“我姐夫是壽寧侯爺……我姐夫是壽寧侯爺……”
皮單嘴裡終於出了聲,可惜的是,他嘴裡翻來翻去的就是這兩句。
“好像兄弟們請他來的時候,嚇到他了!”趙寶看了看皮單胯下的那一團水漬,有些哭笑不得的朝雁九說道:“雁老弟,你看,這事情該怎麼辦?”
“就算是壽寧侯爺,見到船上的貴人,也得客客氣氣見禮!”雁九看著趙寶,臉上似笑非笑:“而皮巡檢好像要請那位貴人回去聊聊天,這裡頭是個什麼意思,我就不懂了,趙百戶,你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嗎?”
趙寶臉色微微一變,先不說雁九這話裡頭幾分真假,但是,這皮單對船上的貴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似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難怪人家發那麼大的火。
“不過,這巡檢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員,若是沒有命令,拿辦了他,總歸是不合法度……”
“哦,你是這為這位巡檢大人說情?”雁九眼睛一翻,張口問道。
“不是!“趙寶嚇了一跳,急忙否認道:“我是說,咱們濟寧的巡檢司,也算的上一等一的肥差了,皮巡檢得罪了貴人,按道理是應該責罰,不過,在責罰之前,讓皮巡檢親自去向那位貴人陪陪罪,將來,貴人和壽寧侯爺見到了,也好說話不是!”
“哦,你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你要為皮巡檢說情呢!”雁九聽懂了趙寶的意思,肥差那當然是銀子大大的,這賠罪去,能空著手去嗎?趙寶的意思,是大大的敲他一筆錢財,這辦法倒是不錯。至於會不會得罪那壽寧侯爺,雁九才不擔心呢,這幾個月大人和壽寧侯之間的暗鬥還少嗎,不在乎多這麼一點破事了。
“那皮巡檢,你覺得趙百戶這個提議如何?”
“我姐夫是壽寧侯爺……我姐夫是壽寧侯爺……”皮單眼睛有些發直,翻來覆去就這兩句。
趙寶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了過去,“啪!”的一聲,張大又肥又厚的手掌,直接甩了他一個耳光。
“我問你,你是願意眼下就到我們錦衣衛的大牢裡坐一坐然後等待知府大人或者是你京城的那位侯爺發話搭救你呢,還是願意去你白日裡得罪的貴人面前賠賠罪?”
皮單手捂著臉頰,彷彿一巴掌把他打清醒過來了一樣,在看看背對著雁九的趙寶,正在他面前擠眉弄眼,突然一下明白了過來:“我願意賠罪,我願意賠罪!”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這個巡檢是怎麼來的,別人不知道,難道他自己還不清楚麼,那是他在侯府裡做侍妾的姐姐,用盡渾身解數伺候那個老不死的侯爺,才給他求到的一個前程,別說他被下到錦衣衛的大牢裡,就算他被人給殺了,那位侯爺,只怕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平日裡仗著這個名頭,別人不敢也不願意和他計較,就是這濟寧知府,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不太出格,不管他吹噓得是真是假,沒人願意用自己的前程去驗證一下,可是一遇見這一點面子都不給的錦衣衛,他這個紙老虎,一下就被戳穿了。人家狐假虎威,狐狸身邊還有個老虎呢,他這個狐狸,靠的可僅僅只是一個老虎的名頭,遇見狠人,那就一點都不管用了。
半個時辰之後,雁九和裘草兒散席走了,皮單卻是不敢走,可憐巴巴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唉聲嘆氣的趙寶,哪裡還有白日裡的囂張模樣。
“你拿我當槍使,這就算了,誰叫我拿你當兄弟呢!對咱們錦衣衛的事情,你可能不大清楚,剛剛和我喝酒的這一位雁百戶,是南鎮撫司的,而兄弟我呢,是北鎮撫司的,別看我們都是百戶,品級是一樣大,但是我告訴你,我這個百戶,在這位雁百戶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你知道為什麼嗎?”
皮單可憐兮兮的擺擺頭,他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知道,要是趙寶心裡的這口怨氣不出,他接下來的日子,就不是那麼好過了。
“這天下的百姓官員,犯錯了有錦衣衛來管,但是錦衣衛犯錯了,誰來管?對,你猜到了,就是南鎮撫司來管,所以說,這錦衣衛的南衙和北衙,就好像朝廷裡御史和百官,其中的區別在於,御史只是動嘴皮子的,而咱們錦衣南衙,那是動刀子的!”
“明白了吧!”見到皮單點點頭,趙寶再次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