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一根掰斷!“嘎!嘎!嘎……”每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每一聲敵人痛苦的慘叫,在我耳朵裡彷彿都是一聲天籟梵音,一股嗜血、洩憤的快感在我心底伴著一聲聲脆響,一聲聲慘號釋放了出來!
“宗堆寬洪獨兵!宗……宗……啊……”十指連心,劇痛中沒兩下就讓那小子昏了過去。我拔出了56衝,讓那小子癱軟著滑落到地上。
“上路去吧!”我努吼一聲,運起內力一腳踢在了他面部,徹底結果了他。
撿起彈夾上好,再從敵人那兒補充來手榴彈,再往回看去。“王八羔子的,盧俊傑。純心想幹了老子貪功,是不是!?”彈雨中在戰壕裡我衝著交通壕另一側敵人個被我們敲掉的敵人防禦陣地裡大叫道。
沒有回聲?
“盧俊傑!”我又喊了一聲,但隨之我在密集的槍聲裡隱隱約約聽到了些許哭聲,隨即是蔣紅軍的急切的哭嚎聲:“排長!排長……”
我心頭一驚,意識到了,分明感覺到眼前的天地晃動起來,熱淚再不自覺滾落出來……都怪我!都怪我啊!剛才小盧還把槍打得正歡,還衝我後背甩了三顆手榴彈!也許是他負傷了……我心存僥倖,冒著敵人猛烈火力飛快爬了過去。但如目的卻是紅軍在環形戰壕裡緊緊抱著小盧,藉著微弱的紅光,我分明看見小盧在紅軍懷裡無力的喘息著,滑膩膩的血染紅了他和紅軍的軍衣。一陣輕微但使人心驚的聲音穿過槍聲傳導過來,是小盧倒下了,原來剛才他為了掩護我們被密集的火力給掃倒了,他每一聲嘶吼都是一聲痛苦的呻吟,然而就是在這樣重傷的情況下他仍然頑強的想爬近敵人,忍著劇痛向敵人射擊,向敵人投雷;終於,又一排子彈打中了他,再也不行了……
彌留之際,他瞪大了眼,久久的堅持著,看到了紅軍,看到了我。
“爸爸……媽……”他的眼裡浸潤著不捨的留戀,這是我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年老的父母就他一個子女,小盧舍不下他們!
“小盧,以後你爸就是我爸;你媽就是我媽;百年之後,我送二老上山!”我兩眼滾著熱淚大吼著,從此我有了兩對父母。
彷彿是聽到了我的承諾,小盧兩眼瞪得大大的再沒了聲息。
這時,張廉悌領著攻擊左翼的人回來了。萬幸,一個沒少,但他們看著我和紅軍懷裡的小盧,垂淚無語。來不及悲痛,我們揹著小盧就沿著交通壕進了一處距離最近的藏兵洞。它建在611高地東面陡坡石壁縫兒裡,非常堅固,先前張廉悌現了這個緊靠在交通壕邊的藏兵洞,因為洞裡大部分敵人都上到了611二線環形防禦陣地上,洞裡就剩了些傷員。但這也不好打,最後是張廉悌守在洞口邊,最後是配合了正往我們這兒趕先完成了任務的左翼組三個戰友,才徹底清剿掉了敵人。由於我們沒了電臺,一但訊號彈打出,配屬炮兵就會不論青紅皂白衝著611主陣地狂轟一氣,隔得最近的我們很可能被誤傷,所以我們選了這相對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待大家差不多都進了洞窟裡,在洞窟口的我我摸出了懷裡的訊號槍。
“老廖,你看!”老梁忽然拍了拍我了肩頭,指著611北面的天空道。
我抬頭一看一紅色訊號彈從611高地敵人北翼升了起來,在漆黑的夜裡閃爍著奪目的紅光。猛然我們身後殺聲震天,在敵人密集的彈雨裡,敵人611高地上佈設的重火力帶著急促刺耳的轟鳴向我們打了來,敵人已經現我們的意圖!
我心頭一喜,對著天舉起了訊號槍,連打了三綠色訊號彈,道了聲:“大家快隱蔽……”隨即一頭扎進了黑洞洞的洞窟裡。
洞窟裡伸手不見五指,但感覺挺幽深的,在外面炒豆似槍聲和密集短促的炮聲裡,我還能奇蹟般聽到洞窟裡滴水的聲音;聞得到刺鼻的黴臭味,泥土味和熟悉的血腥味。一腳踏進去彷彿又回到了常住貓兒洞裡的日子,無比熟識,沒有痛苦只有難以言語的安全感……來不及多想,就只覺著身後響起了萬道霹靂,我瞬間就懵了,兩手捂著耳朵立即直挺挺向前倒在了洞窟裡;我恨炮兵!
這回咱們先鋒突擊組算是徹底真正領教了自己炮兵的威力。操,山呼海嘯、天地變色都不足以形容這群王八羔子的臭德行!我一趴在地面,就只覺著天地狂暴震裂了,密集如鼓點般的衝擊波就像是一記記重錘在我戴著的鋼盔上打起了鼓;縱然緊緊塞住了耳朵但仍覺著兩耳頓然失聰;我們的頭劇烈震顫著;我們的身子距離抖動著;渾身如遭電擊,每一塊肌肉都不由自主劇烈抽搐;每一條神經都如火灼了的似的,燙得每個細胞苦痛難言,身子裡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