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慈善酒會時尚派對的鏡頭,休閒條紋襯衫,不打領帶,只搭配與外套同色系的暗格圍巾,倒與他氣質更吻合。
要不是今天這場宴席事關重大,大概他不會這樣鄭重其事的穿正裝禮服出席。
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同樣出挑的蘇苡,一邊陪父親與周圍人寒暄,一邊眼波流轉,目光始終若有似無地在她身上流連。
酒過三巡,燈光幽暗下來,舞曲響起,銀灰色身影就徑直朝她走過來。
他優雅伸手,“跳支舞?”
宴會的第一支舞,照理該由壽星起頭。段峰年輕時也曾風流俊賞,最會跳舞,據說與現任這位段太梁美蘭就是在舞池結緣。可是歲月無情,今時今日,他又老又病,進出都要靠輪椅代步,跳舞這件事就只能由親生兒子代其勞。
老有所養,老有所依,人人看見都要欣羨——段先生好福氣,商場父子兵,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只是背地裡還是忍不住要指指點點,哎,可惜是個私生子。
不是不遺憾的。
蘇苡其實不想賞臉,她跟在場的諸位不同,不是段家人,又不是拿著燙金請柬上船列席的,憑什麼要跟段家三少跳舞?
可是如今滿場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像2000瓦特的聚光燈,想裝隱形都不行。
她把手放入他掌心,被他擁著滑入舞池,周圍雙雙對對也隨他們一同起舞,好歹沒有那麼顯眼。
她今天只穿一條象牙白的及膝緞面禮服,長髮本身有點自然的卷度,於是連發尾都懶得燙,隨意挑起兩側的髮絲挽了個髻,轉眼就湮沒在滿場的奼紫嫣紅之中,更沒打算跳舞。
可段輕鴻偏偏稱讚,“今天好漂亮!”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連身上清冽的剃鬚水味道都能嗅到。這樣的距離在輕歌曼舞中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蘇苡故意四下張望一番,“咦,你的程小姐沒來?你應該跟她一起跳舞,才算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呵,應該是豺狼虎豹才對。
段輕鴻勾唇,“誰說我要跟她跳舞了?把魚目當珍珠捧在手心也要看場合的,否則只會變成笑柄。”
蘇苡看著他線條精緻的唇,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人前剛剛大秀恩愛登對,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面相上的學問說不定還是有些道理。
蘇苡譏嘲,“我有時認為世界上不過兩種人,男人和女人。沒想到在你這裡,女人根據用途分類都可以分的這麼細。”
“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我。我說我跟程美璐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你相不相信?”
信,怎麼不信?天之驕子講什麼真情真愛呢,貪慕金錢,眷戀美色,等價交換也可謂是互相利用。
他像是看出她的腹誹,輕輕揚高下巴,“我沒碰過她的床,我跟她,不是你想象中的男歡女愛。”
蘇苡撇了撇唇,這回她不信。喂到嘴邊的肉,還有不開葷的道理?解釋等於掩飾,掩飾等於事實。
段輕鴻不強辯,她的確是不瞭解他,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想要了解他。
就在不久以前,他也想不到會有一天,他動心比較早,愛的比較多。
對一個驕傲的人來說,要承認這一點實在不容易,連他自己都還心存懷疑。
那麼此時此刻,在這段相對封閉獨立的旅程裡,不妨讓自己看清楚,為了懷中這個女人,他還可以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至少美人在懷的時候,絕對不能吃虧。
他覆在她腰間的手掌巧妙用力,把她拉近自己,逼她沒法一手搭住他的肩膀,只能雙手都擱在他胸口,當然要能攬住他的頸就更完美。
蘇苡錯著牙低聲道,“段輕鴻,別太過分!”
他保持迷人微笑,攬著佳人在舞池旋轉痴纏,無論怎麼鬥嘴調侃都一定要湊在她耳邊,於是曖昧光線中,轉一個身,銀灰與象牙白就完美融合,舞步優美協調,像本就是一對有情人,喁喁低語。
蘇苡禮服後腰處有鏤空設計,其實原本是別緻又不張揚的,可跳舞時段輕鴻的手恰好就覆在那裡,掌心的溫度貼著她的體溫,愛不釋手,一曲快要終了的時候還強勢地說了一句,“今晚你只能跟我跳舞,誰讓你的禮服這麼有心機!”
還能更流氓一點嗎?蘇苡咬牙切齒,恨不能當下推開他再附贈個巴掌控訴他姓騷擾,“你以為你自己是玉皇大帝?我跟誰跳舞也要你管?”
“那你是願意跟玉皇大帝跳舞,還是跟熊定坤跳?我看他已經虎視眈眈你一整晚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