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心就疼的很厲害。
焱宸也注意到了,他與小舞相視一眼,握住了她的手。
相愛的人不能相守,是一種可悲的宿命。
梓堯咳了一聲,慢慢道,“你不該叫我師傅的。”
阿念有些怔有些驚的看著他。
梓堯輕笑道,“一直沒能告訴你,其實拜師那天,我騙了你,一切規格都是按照成親禮來的。”
阿唸錯愕,隨後笑如花綻,眼淚卻掉了下來,“你該早點兒告訴我的。”
“是你笨,那麼明顯你卻看不出。”
“我又從未經歷過,哪裡曉得。”
“我也沒有經歷過。”
“所以,我們都是第一次,對嗎?”
“嗯,是彼此的開始,也是結束。”
“結束的期限呢?”
“一千年,一萬年,永遠。”
阿念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梓堯低下了眸,狠狠得嚥下了喉嚨裡瞬間湧上來酸澀。
那破碎的哭聲讓所有人的心裡都像堵了一塊兒鉛,沉重的任誰在此時都說不出一句話。
“梓堯,我想抱抱你。”阿念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心裡最真實的話語,最深切的願望。
梓堯抬頭,一步步的走向她,不由自主的伸開了手臂。
阿唸的腳步卻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他的指尖剛剛觸碰到了她的衣衫,卻猛地被一道戾氣給逼的後退數步,胸口處一疼,唇角頓時腥甜。
“梓堯……”仕林,小舞上前扶住了他。
梓堯擺手,示意自己無礙,再次抬頭,眼前已經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那個傾城卻致命的女子。
她此時扭曲著面容,猙獰的笑道,“真是郎情妾意,情深意重啊!梓堯,別忘了我三天前對你說的話,現在,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梓堯沒有回答她,右手掌心攤開,光芒四濺,很快,他的手裡握住了一把劍,一面刻著日月星辰,另一面則刻著山川草木。
“軒轅劍?!”念翕一震,“它不是早已經被毀了嗎?”
“我孃親鑄造了一把軒轅匕首,我又重新煉化了軒轅劍!”梓堯道。
念翕眯了眸,身後,藍光大盛,冷豔逼人,“看來,你是打算執迷不悟了!”
她手上握了一團妖魅寶藍的光簇,漸漸的凝成了一個球狀,梓堯也不再與她多說,提起了軒轅劍直逼向她。
焱宸,小舞,仕林,燕飛等人不敢怠慢,危急關頭,哪裡顧得上什麼以多欺少這樣須有的惡名,都祭出了自己的法器。
焱宸的駱勿劍被毀,手裡卻拿了一條鏈子,上古神器栓天鏈,梓堯將這寶物贈送與他。
一族天兵奉龐喬之命將他們團團圍住,以防妖神寡不敵眾,再次僥倖逃脫。
這次大戰,除妖神,勢在必得。
別說肉眼,就連這些修了仙的天兵都無法看清他們打鬥的如何,只知道風捲雲湧,晴好的天氣突然陰晴不定,狂風,雷陣,暴雪,冰雹,無四季,無日夜的飛快變化著。
有些仙級較低的天兵根本適應不了這詭辯的天氣,先後出現了嘔吐暈眩的症狀,蓁蓁指揮著將這些天兵攙扶下去休息,又回到了龐喬的身邊,結局渺茫,她不希望與他有一刻的離分。
龐喬這份心思自然比她更甚,他緊緊的擁住了她的肩膀,倆人同時看向了那團藍霧。
忽的,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緊接著是小舞震驚的嘶喊,“阿念!!!”
藍霧消失,梓堯一眾與妖神念翕又分別的站在了自己最初的位置。
燕飛輕傷,小舞輕傷,焱宸傷的稍重,可能是在打鬥中護著念翕,仕林毫髮無損,梓堯的胸口處有一道血痕。
而念翕一身黑裙卻溼透了,裙襬下,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著血滴,只見她腳下一軟,跪倒在踏著的雲上,天兵這邊剛要歡呼,卻見前方那被血跡染紅了的雲上,跪著的根本不是念翕,而是阿念。
蓁蓁心頭一痛,哭喊道,“阿念……”
阿念抬起頭,慘白如紙臉上勉強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她輕輕的問著她的夫君,“你何時在我身上埋下的七竅玲瓏骨?”
眾人這才看見,少君的手裡,握著一根血淋淋的骨頭,他的手在抖著,聲音也在抖著,“在凡間,我還是你的冤家的時候。”
“真好。”阿念聽完,低低的笑了。
我的身上有了一根你的骨頭,從此,我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