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鉉微微往前傾了身子,“願聞其詳。”
舜華冷哼,卻又因為提到了某個人而鮮見的變得眉目溫情,“她在離開你之後,隻身一人去了不其山,因為她戴了我之前送她的炎水玉,所以我很容易的找到了她,那時她已懷了你的骨肉,我這人雖性子孤冷,卻對紫衣情深,她不管懷了誰的孩子,我對她都始終如一,你將曾經的相好擺在身邊多加呵護惹她神傷,我自然會護她安好,護她孩子安好。”
“可是,那段時間裡,紫衣就有些不對勁,她經常性子突變,又術法猛進,有時夜半出去,破曉才回,一雙手上沾滿鮮血,於是,她很冷靜的告訴我,她的日子不多了。”
“妖神已經侵佔了她的神靈,她所有的神智馬上就要被妖神卻侵蝕,她請求我控制住她,在她生下孩子之前……你沒見過她那個樣子,孤獨無依,她在挺不下去的時候一直喊著你的名字,而你呢,紫鉉,天君,那時你與你的老相好在做什麼?”
“直到她好不容易生下了梓堯,她希望我能將梓堯送到她的兄長手裡,我問她,要去哪裡,她說,尋找最好的方法換求世間寧靜,我又問她,那然後呢?你去找紫鉉嗎?你知道紫衣說什麼嗎?”
那麻木袋子動了一動。
舜華眼裡譏嘲,“她說,他已經不要我了,我還找他做什麼?我聽她說完,欣喜非常,向她表達了我內心要與她生世所想,她跟我說,等回來的。”
“等回來的,呵呵,我應她所求把梓堯送給他的兄長,回來卻不見了她的身影,可惜她將炎水玉給了梓堯,我找她費力,再見日,已是她魂魄消失之時,她騙了我,她到最後也沒告訴我,等回來後,會與我說什麼。”
麻布袋子裡的紫鉉閉了眸,聲音已沙啞的不像話,“難道你沒想過,她也許會在回來後拒絕你嗎?”
舜華一聽,雙眼燃起了怒火,“你憑什麼這麼自信她一定會拒絕我?你憑什麼?你有什麼權利,又有什麼資格,你根本不愛她!”
“舜華……”紫鉉啞聲道,“這麼多年,我從未放棄過使她復活,我用手裡的女媧石,凝了她的氣澤,若不是梓堯他……”
紫鉉還未說完,舜華就已經仰天大笑,彷彿聽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你真是蠢死,這世上早已沒有了女媧石,那石頭已經被紫衣給毀了,她不希望復活,不希望再看到你,你知不知道?”
那麻布袋子突然沉寂下來,猛地,布袋子上侵染了一片血跡。
舜華不屑,但又有了一絲復仇後的快意,“紫衣,我定會手刃於他,為你報仇!”
“哦?”靜謐如月的聲音輕輕揚起,“你就不怕紫衣會生生世世不饒恕你嗎?”
舜華回頭,只見念翕和老白一起走了進來。
念翕面目平靜,老白卻眼角都是哀悲痕跡。
他恥笑,“談情說愛完了?現在你該把這麻布袋子開啟了吧。”
念翕一揚手,那麻布袋子自袋口脫落,紫鉉蒼白著臉,唇角還有些許嫣紅,現身在他們三人面前。
舜華怒的眼睛都紅了,手上捏訣,要給他個了斷,念翕卻擋在了紫鉉身前。
“你做什麼?”舜華一愣,隨後怒吼道,“你別忘了,你是被他處死的。”
“若是那時便能把妖神處死,我死了倒也甘願。”念翕玩著指甲,漫不經心道。
紫鉉抬眸看著這個女子纖瘦的背影。
她知道了。
“哼,那不過是藉口,你真是笨死了,隨隨便便的就相信人,一定是老白跟你說了什麼話,”他怒視著老白,“白矖,他殺了你的妹妹,你就不想結果了他嗎?”
白矖負手在後,道,“那是小螣的選擇,我尊重她。”
“你們這群蠢貨,蠢貨,你這個女人,妖神有什麼不好,它讓你唾手可得你想得到的一切,它可以讓這世間你看不順眼的東西都成為一抔黃土,如此權利浩大,你還有什麼不滿足?”舜華簡直憤怒到極點。
念翕抬頭,聲音空靈又靜,“可惜,我這個人俗得很,只盼著一畝田地,一座木屋,還有一個他罷了。”
舜華一愣,隨後面如死灰的閉上了眼,“都是痴人,蠢人,紫衣是,你也是。”
“嗯,你也不過也是如此罷了,舜華,放下吧,你所追求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從不屬於你,強迫又有何意義?”
舜華沒有回答念翕的質問,只是對老白說道,“我還曾經奇怪,你身為仙族守靈上神,為何會縱容我煉化怨靈,召出妖神,原來,是為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