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頭相思成疾,所以才……”
“打住,說重點!”沉默了半天的默翰王子終於沉不住氣了。他知道這個女人插科打諢有一手,可這是什麼時候,這個女人有沒有一點如臨深淵的覺悟?
看到默翰終於有了反應,那一直如坐針氈的“大叔”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起來,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公主還是省些力氣的好,即使您繞彎子繞到天邊去,今日此事也非水落石出不能罷休的。”
素衣惡狠狠地瞪了默翰一眼。
這個該死的傢伙。他是在幫著他的走狗麼?
雖然她承認她很無聊,但是他難道不覺得這樣不給她面子,對於此刻面臨著巨大危機的她,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嗎?
如果默翰王子聽得到素衣此刻的心聲,他一定會感到欣慰,至少她終於意識到,她是在面臨巨大的危機了。
“重點就是,這事跟我和我的丫頭沒有半毛錢關係,我說完了。”哼,一丘之貉,蛇鼠一窩!本來就不該指望他的不是?看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唉,可憐她一世英名……
默翰的臉色有些僵。
很顯然,這個小女人是誤解了他的意思。本來指望她能輕易為自己辯白,如今看來怕是難了。
人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的。原本他以為憑這個女人的本事,解決掉這點小麻煩實在是小菜一碟,如今看來實在太高估她了。
果然,那位“大叔”此刻簡直是眉開眼笑了:“鐵證如山,並不是您說沒關係,就可以沒了關係的。謀害王子殿下,這個罪,恐怕憑公主一人還擔不動,咱們只好向中原皇帝討個說法了!”
“鐵證?”
素衣嗤笑。單憑馬廄裡撿到一枚荷包就定她的罪,這簡直太搞笑了!是北番人智商太低,還是有心人刻意要將罪名安到她的頭上?
這件事,如今倒需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素衣不由得開始暗暗埋怨起程四來。既然沒良心的事已經做了,就應該沒良心到底才是!隨隨便便給馬上做點手腳,讓人摔一跤,偏偏還摔不死!這下好了吧?打草驚蛇不說,還要殃及池魚!她好好的過她的日子,招誰惹誰了?
“難道不是鐵證?”那大叔得意洋洋,完全是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模樣。
素衣完全不想理他。
這才是真正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他們那麼希望是她做的,那就讓他們當是她做的好了。她正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想要玩什麼花樣?
素衣冷笑一聲,默翰已知不妙,正要開口,菡香已經掙脫素衣的束縛“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叩頭不止:“一切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跟奴婢的主子沒有任何關係!奴婢不願見北番大軍南下中原,一時情急才動了歪心思,主子毫不知情,請王子殿下明察!”
素衣悲哀地以手扶額。
她還沒打算認罪呢,這小丫頭就先幫她認了!認罪就罷了,還認得有條有理明明白白,連犯罪動機都說出來了!這一下子,不是她做的也是她做的了!這丫頭難道不知道這是死幾百次都不夠的罪麼?
她的這個丫頭,還真是個可愛的——笨蛋!
那“大叔”至此方找到了作為大法官的尊嚴和自信:“現在肯認,還不算是執迷不悟!不過,你一個小丫頭,借你幾條膽只怕你也做不成這樣的事吧?”
讓“大法官”尷尬的是,素衣不把他當回事也罷了,這小丫頭竟然也敢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一個勁地向默翰磕頭:“請王子殿下明察!”
默翰王子的神情比素衣更加無奈,一向能夠當機立斷的人,此刻竟然怔忡半日,才向素衣無奈地道:“你不是最疼丫頭的嗎?這會兒怎麼不管了?等到她把頭磕破了,你是不是又要心疼,然後再來罵我暴君?”
素衣早等著他這句話了,一聽之下立刻拉了菡香起來,埋怨道:“傻丫頭,你以為你認下和不認有什麼區別麼?他們想殺的是你家主子我,你認罪是我乾的,你不認罪還是我乾的!白給他們磕頭了!”
菡香見怪不怪,默翰卻不得不再次深吸氣,以維持自己得來不易的平靜。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看著這主僕二人磨磨唧唧地只管收拾小丫頭額頭上的傷,對於她們自己剛剛認下的天大的罪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被迫沉默了全場的武將們終於按捺不住了。
“既然認了罪,就是我們草原的敵人,怎麼能還這樣大模大樣地坐在主位上?真當我們草原上的男兒是沒血性的嗎?”這大嗓門還是最初那個亂吠的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