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段,才覺得越說越挫敗,又道,“那就難過吧傷心吧。該有多痛便是多痛,不會有少的……你願意麼?我,在這裡陪你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給小王爺的戲份太少了,其實我很喜歡他的tat,好想寫個番外……
今天媽媽出院忙活了一天,沒時間碼字,現在才碼完一章。
明天又有雙更,聽到這個訊息你還忍心霸王這隻作者菌嗎qaq?
第42章
室內空空蕩蕩;雖然是白天;卻有種晝夜不分的錯覺。
死者總是讓人覺得可怖。可也許是她行醫多年見識得多,這樣與一具已然冰冷的身體近在咫尺;亦不覺得恐懼,反而用探尋的目光仔仔細細地看著蘇羨的眉目,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謝綾收回目光;聲音像是一團氤氳霧氣;低低地漂浮在他耳邊:“我無父無母,自小沒有兄弟姐妹陪伴……”她想說自己不能懂得他此刻的心境;可又覺得不合時宜;生平頭一回覺得自己這樣嘴拙;沮喪道;“……你是不是不想聽我說話?”
她的臉貼著他的心口,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只能透過他的動作來判斷他的喜悲。她抱在懷裡的這副僵直的身子忽而緩緩俯□來,一聲不吭地把身子靠在她身上,下頜抵著她的鎖骨,臉頰上的涼意浸得她微一瑟縮,心尖都跟著跳了跳,暈開一大片,又麻又癢。
他不說話,她只好順著他的動作撫上他的脊背,猶豫著在靠近肩胛的地方輕輕拍了兩拍,心裡竟有些忐忑,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溫柔起來:“……那我不說了。”
蘇昱便這樣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倚在她肩上,眼底原本的陰鷙像是被什麼東西擊垮了一般,只剩下滿潭的無力。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雙手,在把他拉去從前。
那時候,她還不會說話。
※※※
八年前的燕地寒冬,北國千里冰封。
蘇昱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遍訪名醫而無果。嫻妃只能寄希望於佛祖,一輛馬車遠去城郊的寺廟為他祈福,吃齋三月以求上天保佑。
車軲轆在冰封的畿道上碾過去,嫻妃裹著狐裘向外望,四處一片白茫茫,道旁的樹椏皆禿了,露出黑色的殘枝,嶙峋如枯石。雪窖冰天之中,卻影影綽綽見到一抹紅色。馬車離得近了,才看出是個人倒在雪地裡,鮮血把身下的雪地都染得通紅。
嫻妃大驚,立刻叫停了馬車,派手下人去察看。
原是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滿面血汙,凍得蒼白的面頰微微發青,狼狽的面容之下,依稀看得出原本的清秀可人。
身邊的素秋姑姑查探了一番,向嫻妃稟報:“是個姑娘,受了傷,尚有氣息。”
“快把她抱上來,送到江大夫的醫館去……”嫻妃一手撫上車框,面露憂色。她本就是個信佛的善心人,自蘇昱患了頑疾之後,便更加積善行德,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功德換他的平安。
彼時的謝綾傷得並不重,只是在雪地裡躺得久了,一直高燒不退。嫻妃把她接到自己府中照料,一連五日,等她的燒退了,卻發現她再也不能開口說話。嫻妃同情她小小年紀遭遇可憐,如今又成了啞巴,便給了她些銀子作盤纏,讓她去尋親人。
謝綾卻未收那些銀子,尋來筆墨紙硯寫給她:“你家裡有病人。我會醫術。”因寫得急,語不成句。
她那時遭逢大變,已與師父失散,又被一群不知來歷的人追殺,自知自己一個人出去尋親只怕是凶多吉少,倒不如留在此處,報嫻妃的恩情。
嫻妃的神情卻頗平靜,她已寄託過太多的希望,也承受過太多次的失望,自然不相信這個小姑娘能醫得好秋水毒,淡然道:“多謝你的好意,只是犬子沉痾已久,只怕辜負了你的善心。”
謝綾皺起眉搖了搖頭,堅持地寫:“沒關係,我可以治好他。”
嫻妃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抱一線希望,讓她嘗試。
蘇昱早已習慣了母親的奔走,聽婢女說這回是娘娘在路上撿回來的啞女,更只是一笑置之。她求醫問藥已入了魔障,一會兒覺得吃齋唸佛有用,一會兒覺得佈施積德有用,現在竟連道上撿的,都覺得是仙女下凡了不成?
謝綾坐在輪椅裡,被人推著到他床前。她本就受了創,四肢又在雪地裡被凍傷,到這時依舊不好行走。民間有迷信,越是看上去鄙陋的越可能是高人。蘇昱一向不信這些,因此她這個模樣,更加讓人覺得她裝神弄鬼。
彼此給對方留下的第一印象都不算好。謝綾看他這諱疾忌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