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打錯了,溫兆熙的痛症絕不在江南。江南不過是他傷口上的一塊腐肉,真正的心頭肉,藏得好好的呢。謝綾明知如此,卻像是賭氣似的,依舊緘口不語。
藥敷完了,這一段對話也到了頭。謝綾心中隱隱藏了不快,連話音都有些僵硬:“這是最後一次了,熬過這一回之後只需靜養便是。我已經兌現了你的第一個條件,往後不會再入宮了。”
蘇昱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好似無甚觸動。
謝綾默了一會兒,竟覺得有一絲失望,原本已經言盡於此,卻忍不住把本該交代給下人的話都說出了口。她佯作不經意地起身整理藥箱,一邊說道:“飲食忌辛辣,涼食少吃。至多兩日便可以下地行走了。”
這之後,如無意外,他們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吧。
榻上的人忽而張口道:“還有麼?”
“……這兩日忌吹風,能走動之後也不要太過勞累,政務量力而行,切忌勞心勞神。”
“就這些了?”
“還有,”謝綾臉上忽然現出分窘迫,艱難地開口,“忌……房事。”
沒等他回答,她率先搶話:“就這些了!”
謝綾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的乾清宮,又是怎麼回的宜漱居。只記得最後出暖閣時瞥見的那一眼,他的眼中閃過絲異樣的光澤,讓做賊心虛的她只能速速離開,以逃避他的追問。
離開時她順走了他床頭懸著的香囊,回去後想要銷燬,剛靠近燭火卻又猶豫著把手伸了回來。謝綾鑽進藥閣,把裡頭的毒草取出,換了幾株凝神靜氣的草藥,才把它重新縫了回去,鎖進了妝奩之中。
入夜,她不能安眠,想去找柳之奐,卻發現他已入了貢院,門前冷冷清清,唯有前些日子他新栽的桃樹,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