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說話,卻也不損他的威嚴。
柳之奐沒有親眼見過他,見他沒有惡意,便不再急著去接謝綾,只愕然道:“閣下是?”
秦驍跳下馬車,高聲道:“見了陛下也不行禮!”
蘇昱眉間一皺,眼前的柳之奐面露詫色,呆滯了片刻便矮身要去行禮,被蘇昱出聲攔住:“不必了。掌燈,帶我進去。”
柳之奐心中震驚,萬千疑團聚在胸中不得解,聽了他的吩咐,卻並未多言,謙然把他請進了門。路過門時,他俯身拍了拍蘭心的肩,匆匆喊了她一聲,才往裡走。
蘭心迷迷糊糊醒過來,睡眼惺忪,待揉了揉眼睛四下張皇,卻發現門前黑咕隆咚,原本站在那裡的柳之奐已進了門,後面還帶了兩個陌生男子。
從她的角度看去,柳之奐熟悉的身影清如孤松,打著燈在前頭走,身後跟了一個男子,懷中還抱著一個人……
她看清了他懷裡的那個人,嚇得一下蹦了起來——小小小小小姐!
蘇昱隨著柳之奐進了屋,將謝綾安置在榻上。蘭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正好這時候追進了屋子,見到他,立刻福身行了禮。
他幫謝綾掖好了被角,吩咐道:“去熬一碗醒酒湯來。”
柳之奐一直默默佇立一旁,手中的燈籠已燃了大半,明明謝綾的閨房裡點了油燈,卻也不見他放下燈籠。
蘇昱隨口詢問道:“你借居此地多久了?”
“半月。”柳之奐作了一揖,道,“因要趕考的緣故,才到的長安。”
入京趕考……蘇昱恍然明悟。原來她攥著解藥不放,硬要他換掉今年春闈的主考官,是因為這個人?
他沒作多少停留,便離開了宜漱居。
看她那個樣子是醉得狠了,明早醒來一定頭痛。他雖吩咐了她的婢女去煮醒酒的湯藥,卻仍是覺得放心不下。
但他沒有多少時間,沐休日只得這一天,這一夜過後,他心頭擔憂的便不該是她頭不頭痛,而是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