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們沒有憑證,如此汙衊他們豈不違背了白道正義,讓江湖中人認為我們白道高手因為害怕魔教奪魁而對他們屈打成招。”眾人神情赧然。他湛然一笑,又道:“何況,在下相信,魔教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兩大高手不會如此愚蠢,在諸位高人面前班門弄斧。”在場中人面上浮現愉快之色,似對此話頗為認同。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請姬姑娘將這兩人安排在別處,留心看管,一有異動就抓住他們。”一人提議道。
夜千尋嗤笑一聲,譏諷道:“這便是所謂的白道高手,可真讓我們長了見識,不過是一群欺世盜名的‘膽小鬼’!”
“你!”
“放肆!”
“大膽!”劍出鞘、長鞭揚起、佛塵輕彈……
兩人也展勢欲戰。
“慢著,”氣震山河的一聲,原來是少林了無大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他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對著鍾子清點了點頭,“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兩人雖是魔教,但未有什麼過錯,何必如此斥責,諸位只需多加留心,秉持正道,又何懼什麼陰謀詭計。”
了無大師乃江湖德高望重之人。歷來秉直公正,受人敬仰。
“阿彌陀佛!既然鍾公子與了無大師一致如此,我等也無其他意見。”
……
就這樣,夜千尋與花柳色經歷了一場驚險後留在了黃鶴樓。
夜千尋看著鍾子清三言兩語化解了這場危機。眼睛半眯,這個人似曾相識。謫仙?鍾公子?心頭疑慮更重。她偏頭問花柳色:“他叫什麼名字,你們總不可能一直就謫仙、鍾公子的叫吧!”
花柳色嘿嘿一笑,看著被人群包圍的鐘子清,又臉色一黑,咬呀切齒道:“這傢伙叫鍾子清。”
這人,有我漂亮嗎?竟然都朝他去了。
“鍾子清?你說他叫鍾子清。”突來的嬌喝聲如大石落入水中激起千層浪。
鍾子清的視線看向夜千尋,如清風掃過,她心中的漣漪微微盪開。
只見他薄唇輕啟,淡淡的聲音夾著蓮香飄起,“在下鍾子清。”
鍾子清!夜千尋的腦袋猛然炸開,愣愣注視著他,呆呆道,“你是鍾子清?”
鍾子清異常耐心的點點頭道:“對,我是鍾子清。”
她似痴又笑,喃喃自語,“我是夜千尋,魔教夜千尋。”
回應她的卻是鍾子清的淡淡淺笑。
***
月明星稀,蟬鳴聲時高時低。
此等夜色,是有情人花前月下,共訴情腸的好時刻。卻偏偏有人大煞風景。
夜千尋身若浮影,足尖點地緩緩落下。
此時的她,正站在鍾子清的房門前,她呆立了良久,似下定決心般的上前敲門,敲了幾下,無人應聲,面上浮現疑色,正欲推開房門一看究竟。
“你在這裡做什麼?”突如其來的男聲嚇得她停住了動作,她急速轉過頭。就見鍾子清站在她的背後,夜風吹起他的衣袍,飄飄然。白色的袖口上印有淡淡殘梅,若隱若現。
“我——”夜千尋無數次的想象兩人再見的場景,她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有好多疑慮和擔心,但在見到他時,卻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什麼也說不出來。
該從何說起?
兩人在月色下靜靜凝望,半晌,夜千尋終於忍不住了,她蠕動嘴唇,聲音斷斷續續,“我——是——夜千尋,你——知道嗎?”
“恩,”鍾子清含笑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夜千尋。”夜千尋以為她忘了他,面露難過之色,他淡淡的聲音在清朗的夜色中響起,“千尋,我好想你。”
夜千尋長大嘴巴,呆呆看著他:“你記得。”
……
這一夜,分別十二年的兩人終於再次相聚。
兩人坐在庭院石凳上,夜千尋有無數的話要對鍾子清說,她把她在魔教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鍾子清,拜卿九為師,雪山訓練,闖白骨海、七里鬼魅樓……少不了花柳色的影子,卻隱去了她受傷與生命垂危的一段。鍾子清只是嘴角噙著淡淡微笑靜靜傾聽,等夜千尋說完了一切,砸吧砸吧乾渴的嘴唇,牛飲下一杯茶,鍾子清道:“看來這些年,你過得很是辛苦!”
就這麼一句話,卻引出萬縷情思,夜千尋壓抑在心頭的痛苦一股腦兒湧上心頭,她抬手拭掉眼角的淚光,輕快道:“哪有,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暢快極了。那你呢?過得怎麼樣?”
鍾子清輕輕笑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