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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向法院起訴和你離婚,這兩天你會收到起訴信,希望你有所準備。”
淡然的神色依舊掩飾不住他憔悴的面孔,可能是年齡大了,雁衡陽瞧見他額頭上的幾條皺紋,還有頭髮間夾雜的幾根白絲。
“好。”她點著頭微笑,周成提出離婚可以理解。
轉身。
“雁衡陽,因為你的欺詐行為導致我的名譽嚴重受損,起訴離婚同時我會向你索賠一億元的名譽損失費。”
這次愣住,雁衡陽踮了踮麻木的腳尖,寒氣從白色瓷磚的地面已經浸進骨髓中,使得她的聲音聽起來都那麼冷酷。她略側著身體,從垂下的濃密睫毛下眨著那清澈的眼眸,嘴角輕微上揚。“好,很快我會送件禮物給你。”
她向前走出兩步,又停住道:“二十年後,我會給每個害我的人送上禮物,讓你們所有的人都抱
29、第二十九章 。。。
著這件禮物不能放下。”
遠處楚偕深深蹙眉。
30
30、第三十章 。。。
監室裡有斑班點點的月光,顯得那塊狹小的地方猶為明亮。雁衡陽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從法院回來她就以這種姿勢靜坐了十多個小時,晚間的飯也沒去吃。
下午的時候劉管教已經說過,過幾天法院的判決書下達她就會被送到鄰近的市縣監獄服刑,如果在監獄表現得好說不定可以獲得減刑,當然要是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僻如自殺自殘的行為就有可能獲得加刑。
監獄不同於看守所,每個犯人必須參加體力勞動。
劉管教輕蔑的眼神晃過她似聽非聽的面龐,這種眼神她懂,依舊微笑。
若哭不出來,就使勁地笑。
這人生確實太他媽的可笑。
夜中有震耳欲聾的巨大鼾聲從下鋪發出,睡在下鋪的是個體重快兩百的胖子,每天熄燈後就呼呼大睡,常常擾得雁衡陽無法入眠。但最近些日子雁衡陽好像習慣了她的鼾聲,也能一覺睡上三四個小時。
於是雁衡陽又在想,如果自己去了監獄說不定沒有枕著她的鼾聲反而失眠。
算算自己從美國回來似乎並沒多久,然後就被投入到看守所中,以後的二十年漫長的光陰也要在監獄中度過。如果當初自己並沒回中國,那這一切遭際是否又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呢。
但好像這禍事根本不能避免,媽媽死了,做女兒的能不回來奔喪嗎。
她難過地用手捶自己的頭。
胸口那裡墜得疼,彷彿有一塊灼紅的大鐵砣吊在心口裡面,悶悶地說不出的難受。
二十年,多長的日子。
難過,卻又掉不出眼淚,只有唇邊很無奈的苦笑。
她想像著自己二十年後被光陰折磨成老太婆花白的頭髮,滿臉刀刻般的皺紋,還有癟起的乾枯的嘴角,嘴裡的牙齒又黃又爛。還有那雙手因為風吹雨淋會變得像老樹皮一樣,以後它就只能做工而再不可能接觸電腦的鍵盤。
苦笑地抬手指,左手的無名指上還綁著小繃帶,骨折的指關節並沒有恢復。
月光從視窗突然移去,監室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彷彿就在瞬間把她通向自由的想像給關上了門。
雁衡陽摸索著從床上爬下,推開廁所的小門進去,再關上。按開牆壁上的鑲嵌式開關,昏黃的燈光便從老式的燈泡中泛出來,她對著鏡子看自己消瘦的身體。
幾乎認不出來。
她看著自己發愣,忽而腦中電流般劃過一些奇異的程式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電光火石間得到了靈感噴發出來。雁衡陽警覺地伸出手,擰開了水池上的水籠頭,她用小盆接了一小盆,左手將它託在腰間,右手食指蘸著水盆裡的水在光滑的鏡面上寫出一條程式碼。
剛才腦海裡晃過一條計算機病毒的程式碼,似乎茅塞頓開地解開了閃電風暴病毒編寫的難題。她著
30、第三十章 。。。
勁地回憶剛才想到的一條病毒程式碼,在鏡子上飛快地寫出。
鏡面上水流淌下,她抹了抹又蘸著水劃去。
“喂,該死的你做什麼,我要報告劉管教你浪費水,罰你的禁閉。”
身後的門在被撞開的瞬間響起女人鑼鼓般粗大的嗓門,雁衡陽幾乎不用回頭就能知道是那個當初教唆同監室人打自己的高個女子,從上次後高個女子似乎並未再同她發生矛盾,但是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卻是不停地圍著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