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人也混淆不了,他一下便能認出她。
是怎樣的辨識度,註定了兩人一眼望不到頭的痴纏。她到死都要他記住她,他做鬼也不會放過她。他們就是這樣,要麼愛,要麼死,像兩隻瘋透的怪物。
一定是哪一世欠下的,深入骨髓,才會像今生這樣沒完沒了的扯不清。
如果她不跟他,他真的會變成妖怪把她吃到肚子裡去,讓她連變心的機會都沒有。
季江然看她肩頭的傷口,處理過了,卻只是簡單的包紮。
她疼他也疼,一直都是這樣。但只有這樣狠狠的疼了,有了切膚之痛,才能分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如果是夢那就不好了,付諸了太多的感情,夢醒之後就是場巨大的神傷,宛如驚濤駭浪。這些年他經歷了太多次,實在是怕了。
上官小小已經從薄雲易的公司裡收拾東西走人。
就知道背後一定說什麼的都有,這麼久以來她就像個大花痴一樣追隨薄雲易,在多少人看來她就跟個花瓶似的沒腦子。還不是依仗家裡條件好,又跟薄雲易一起長大,才讓多少人都拿她沒辦法。現在她走了,那些人得意洋洋,會說一早就篤定她是個無法無天的大小姐,腦子裡空空的,薄雲易會看上她這樣一無事處的女人才怪。
其實她可以變得很優秀,很快就讓自己大放華彩。可是有什麼用?上官小小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如果最後自己的世界是絢麗多彩的,可是若沒有薄雲易,她仍舊一輩子感覺黯淡無光。
別人又怎麼懂。
把簡單的東西放到車上,坐到駕駛座上給薄雲易打電話。
“薄總,我從你們公司出來了,是不是回來放幾掛鞭炮慶祝一下啊?”
薄雲易煞有介事:“是該慶祝一下,你終於不用那麼沒出息的混吃等死了。”
上官小小不悅的皺眉:“連你也說我沒出息。”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麼?”
“不懂。”上官小小知道薄雲易是一心為了她好,卻裝傻否認。然後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其實是想問他找到顧淺凝了嗎?又怕戳到他的痛觸,因為在她看來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一個已故的女人,只比一場鏡花水月還要虛幻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