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做一對神仙眷侶。也不去壞我的事,大家從此相安無事,算個圓滿大結局了。”
可是,她偏偏還是看透了。而且早早有所洞察,想瞞她一輩子,實在太難太難。
連季江然都沒想到她頓悟得這樣早,沒等孩子生下來,也沒等徹底愛上他。
顧淺凝不是個肯閉起眼睛,兩耳不聞窗外事,只享受清平世界,歲月靜好的女人。她是刀尖上舔血走過來的人,一定要有難以磨平的稜角,那些不被世俗磨礪的東西。
若是其他的女人,季江然最後一定會贏個大滿貫。
保住了性命,還獲得了幸福,至於他是否算計過她,就像季江影說的,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只要她想不到,就不會有一個人跟她和盤脫出。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顧淺凝定定的看著他,實實在在的憎惡起他來。
季江影捏著杯子的指腹緊了下,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淡淡說:“不是說了,我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如今你有了他的孩子,萬不得已不想要你的命。可是,如果最後你仍舊執迷不悟,我一定不會手軟。聰明的女人要識相,如果一個男人攻於心計,處心積慮想要得到一樣東西,說明是真的喜歡。何去何從,我不過給你提個醒,以免大家都不好做人。”
顧淺凝郁郁青青的一臉笑,本來該是很漂亮的,可是冷透了,就像生出一層細碎的霜花,連眼裡都是凍結的霜白。
“說白了,你是想幫他留住我。”
“我不能跟他撕破臉,可是你執意你的信仰,我只得要你的命。我同你講這些,還是想告訴你,不如趁早安份,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的算計說不上什麼時候開始,也料不到何時會結束。”
顧淺凝問他:“你的終極目標是什麼?”
季江影眉目一散倒笑了:“顛覆整個基地,讓它不復存在。以後再不會有這隻部/隊存在,你堅持要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那杯茶早已經涼了,顧淺凝還是端起來喝了下去。其實沒什麼感覺,只是心裡灰濛濛的一片,說不出的滋味。
怎麼站起身離開茶樓的也不知道。
出來的時候陽光靜好,竟還有一些晃眼。季江影不得翻出太陽鏡來戴上。沒想這麼快又變天了,沒帶傘,站在街頭上也忘記動彈。雨點就一顆一顆打到身上,噼裡啪啦的,又大又痛,跟釘子一樣散落。
很快,就變成一隻落湯雞,說不出的狼狽。在旁人看來像個傻子一樣,街上行人匆匆,連腳步都不會駐足,只有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面前有計程車滑閃過去,經過時放慢速度,她忘記伸手去攔,就很快開走了。
其實不知道要去哪裡,回去麼?跟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同住一個屋簷下,她被算計得這樣徹底,難怪逃無可逃。季江然每走一步四平八穩,半點兒急攻進切都看不到,他們就那樣一步一步靠到今天,自然而然,是他預定好的路數,不是老天註定,何去何從都是他一手導演。
所以她警覺不到,也就無從反抗。
季江影是個演說家,他的話讓人惶恐,他說盡季江然的不是,更像是為他添分加彩。他也是憎惡她的,就拿這些真相來譏諷她。他只是不能輕易殺掉她,卻沒想她痛痛快快的。
顧淺凝站在雨中,任冷雨灌溉,強迫自已打起精神來。從現在開始,要看清每一個人,不能到最後真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季江影站在窗前看著,那雨越下越大,密佈的雨絲瓢潑一樣灑下來,她被掩埋其中,就要看不清楚。
現在好了,都斬斷了。
她眼中的恨意,像陰雲一樣密佈。看著他的時候,卻微微拎起嘴角,狠狠的蔑視他,不就是個叛徒,再神通廣大,不過就是叛徒。她心裡一定只是這樣想。
給季江然打電話,只說:“那些事我跟她說了,希望她好自為之,否則我不會手軟……”
季江然沒說話就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這樣也好,女人的心思有一點兒古怪,瞞著她,任由她胡思亂想,等她自己串起來的時候,就會感覺萬劫不復。但如果是從別人那裡如數聽到,不去鑽那個牛角尖了,反倒更容易飛蛾撲火。
就算季江影不說,總有一天他也要說。可是,從他嘴裡得來,就不如假借他人之口,至少她能心平氣和的聽完,如果是他,可能講不到一半,就已經跟他撕破臉,拂袖而去。就算聽他說完全部,也覺得他是得意洋洋的羞辱她。不如這樣,還會讓她感覺小心翼翼,怕她動怒,努力的陪小心。
人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