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後學校要組織去參觀美術館,你去麼?”
重巖搖搖頭。他對美術作品什麼的沒有興趣,尤其那些抽象的色塊線條,他壓根就看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秦東安揉揉鼻子,有些洩氣地說:“我也不想去。不過我哥非讓我去。他說我沒有藝術細胞,讓我去薰陶薰陶。”
重巖莞爾,“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還可以吧。”秦東安悻悻,“你有兄弟嗎?”
重巖輕輕搖頭。
“沒有也正常,”秦東安指了指胖子,再指前面座位的幾個學生,老氣橫秋地說:“都是獨生子女。時代造成的。”
重巖被他的語氣逗笑,“那你家呢?”
“我家情況不一樣。”秦東安說:“我媽身體不好,不能做那個什麼手術,只能把我生下來。我哥說就為了生我還罰了一筆錢呢。”
重巖覺得他哥哥大概是在騙他。有錢人家要多生個孩子辦法多得是,不怕麻煩的話還可以去國外生呢。
秦東安抱怨說:“我哥說我要自己把這筆錢掙回來,正逼著我禮拜天出去打零工呢。”
重岩心中一動,“打什麼零工?”
“送快遞!”秦東安用一種尋求同盟的眼神看著他,“你說他這個主意是不是太缺德了?”
“送快遞啊,”重巖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未成年也沒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還不是他一句話?”秦東安忿忿,“快遞公司的頭頭跟他是哥兒們。”
重巖想了想說:“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秦東安張大了嘴嘴巴,“啊?!”
“送快遞,”重巖看著他,“我能跟你一起送快遞嗎?”
“你……為什麼呀?”
重巖輕笑,“掙錢啊。”
秦東安不怎麼相信地看著他,他見過重巖的手機,雖然不是頂尖的貨色,但也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會用的。還有他的書包、文具也都不是便宜貨。這樣的人會缺錢缺到要去送快遞嗎?
“幫個忙吧。”重巖看著他,眼神專注。
秦東安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吧,我去幫你問問。”
“那就謝謝了。”重巖笑了笑,“事成之後請你吃飯。”
送快遞雖然只是重岩心血來潮的主意,但以他現在的條件來看,能幹什麼活兒其實沒那麼多選擇的。首先他未成年,其次有些必須跟人打交道的工作,比如服務行業,他就完全做不了——他根本受不了有人離他太近,何況這樣的職業還需要時刻保持微笑並不停地說話。除了這些工作,他能想到的就是去工地上賣體力,可是這個工作對他來說也不現實,他只有週末或者放假才有時間,那才能搬幾塊磚?
送快遞雖然也要到處跑,也需要跟人打交道,但是相比去做服務員什麼的,還是好了很多。再說能由秦家兄弟推薦過去,作為秦家的熟人,快遞公司的老闆應該不會剋扣他。不過這個事兒能不能成還很不好說,秦家大哥只是想鍛鍊自己弟弟,跟他可是非親非故,有什麼理由幫他呢?
重巖一個下午都在琢磨自己有什麼掙錢的法子,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
放學回到家,毫不意外地發現保姆又來過了。廚房的保溫櫃裡有做好的晚飯,房間收拾過,他堆在洗衣籃裡的衣服和被單也都洗過了,餐桌上還多了一隻尺把高的水晶花瓶,裡面插著幾支盛開的馬蹄蓮。
重巖皺了皺眉。
不知道這是保姆的意思,還是李承運或者溫浩的意思,他不討厭鮮花,但討厭有人在他的地盤上自作主張。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又是一個沒儲存過的號碼,重岩心裡一動,“海青天?”
電話裡的男人聲音顯得十分疲憊,“你想查的事情,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什麼?”
海青天那邊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像在翻動書本或者資料夾,“這個張赫是張明妍的鄰居,兩家只是偶爾有走動,私下裡沒有什麼關係。那張照片似乎是小區裡的什麼活動,很多鄰居都參加了……”
“不可能,”重巖衝/動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不可能的。”
海青天沉默了一霎,“你有什麼證據?”
“直覺。”
這個理由海青天無法反駁,他從事的工作也有一定的危險性,深知在某些危急時刻,直覺比證據更信得過。但以他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張赫與張明妍之間確實只是萍水相逢,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