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軼!
對,是他,她雖然總共見過他沒幾次,但那次在公交車上與他距離很近,她仔細觀察過他的耳釘,確實和眼前這一枚一模一樣。
那麼,是不是說明,那個人,就是他!
她撿起耳釘,握在手心,緊緊的攥著,直到耳釘尖銳的那一端深深地刺進了掌心才感覺到了疼痛。
可是…。為什麼呢?自己和他無冤無仇,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呢?那晚她明明收到了祁忘川的簡訊啊?為什麼來的人卻是他呢?
喬軼…。喬軼…。。他和蔣晨的關係似乎很是親密,而蔣晨能拿到祁忘川的手機也不是不可能的,那麼…。難道這一個早已挖好的大坑,只等著她來跳嗎?
蔣晨,她默默唸著這個名字。如果事實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
其實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不是鬼怪,不是妖魔,而是人性。
她閉上眼,仰著頭,雨點嘩啦啦的落在臉上。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己把蔣晨咬的那麼重,回去的話,祁爸爸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那麼自己該往哪裡去呢?穿越到這裡這麼久,真的很想念媽媽,真的很想回去,也許只有回去,才能弄明白一切。
她在大雨中彳亍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
家裡的燈還亮著,媽媽一定在等著自己回來,她更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那樣的意外。她用爪子扒拉在鐵柵欄上,不覺眼角溼潤。在自己最艱難的那一段日子裡,如果不是母親的支援和鼓勵,可能自己早就死了。
她還記得,那天她萬念俱灰,縱身跳進了冰冷的湖裡,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卻被住在湖邊的一戶漁民救了上來。他們給自己灌了薑湯,那家的女主人給自己洗了熱水澡,給自己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抱著自己睡了一夜。
後來,她要求爸爸送自己出國留學。爸爸很快同意了,她幾乎是在最快的時間內飛到了美國,逃離了那個噩夢的發生地。
到美國後,她生了一場大病,肺炎,高燒燒到過四十度,母親守著自己兩天兩夜沒閤眼。第三天,清醒後,她看著床邊剛剛眯著的母親,這些天,母親被自己折騰的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她伸出已經瘦得骨節突出的手,輕輕撫了撫母親的臉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了進來,照在母親並不年輕的臉上,她心頭瞬間湧起無限暖意。
也就是在一刻,她下定決心,要忘掉過去,好好生活下去。不為了別的,只為了母親。
在美國的日子,她努力打工,認真學習,每年都拿到一等獎學金。被同班的中國留學生戲稱為拼命三娘,核動力學習機。她每天唯一的休息時間便是旁晚在LA街上支著畫架,靜靜描摹心中的世界的時間。也只有那些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自己才是有靈魂的。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37
或許,你愛我,而我不愛你。
或許,我愛你,而你不愛我。
或許,你愛我,恰好我也愛你,但是我們卻沒能夠在一起。
如此,便是一生。
周翩祈曾經在部落格上如是寫道。
那時的她與祁忘川之間隔著一萬公里的距離,遠到連做夢都夢不到他的程度。
每天清晨醒來,她感謝上帝昨晚沒有讓他出現在她的夢裡,因為不然就又要洗枕頭套了。
去了美國之後,她幾乎與以前的朋友們斷了聯絡,唯一有聯絡的付小易,也是隻是在大二那年假期見過一次而已。
她還記得那天天有些冷,她裹著風衣行走在校園裡,身上揹著畫夾。身旁的樹葉落了滿地,枯黃一片,踩在上面喀吱作響,一切都顯得那麼死氣沉沉,就像她的的生活一樣,一沉不變。
“周翩祈。”
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中文名字,她有些錯愕,停頓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抬頭,便看到了微微笑著的付小易。他穿著黑色風衣,一面穿著一件灰色毛衣,下身是一條黑褲子,穿著短靴,就這麼立在自己跟前。
她定住了腳步,報以微笑。
“好久不見。”風吹揚著他的黑色風衣,他高了,壯了,也成熟了。
“好久不見。”周翩祈看著他,眼中是望見親人般的親切。
即便好久不見,他們還是能夠像昨天剛剛見過那樣,親密的打招呼,如此自然。
周翩祈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