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是一片詭異的靜。監聽器上的綠燈在閃爍,從裡面傳出的是許經天和喬風的對話。
邵佳佳聚精會神地聽著。她已經聽了不止一次了,再聽一遍,她仍然能夠聽出趣味來。楊勇在旁邊察言觀色,興致勃勃地附和。“我們也不知道竟然會這麼巧,能遇到許經天?”
邵佳佳沒理會他,兀自興奮著,“這個喬風還挺有意思啊!竟然這麼沉不住氣?我都可以想象許經天當時的嘴臉。有意思,”她笑出了聲。“我就說,這個寧可兒根本就不需要我給她製造矛盾,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大堆問題。這回,許經天那塊,她就是坐火箭都過不去了。”
“你沒看,許經天當時的臉都綠了。”楊勇說。邵佳佳呵呵笑,“可以想象得到。”她忽然坐直了腰,把笑容剎住了車。“你繼續。”她皺起眉頭,“你說,喬風竟然帶寧可兒去了喬氏的廠區?”“沒錯。”
“這個喬風是不是對寧可兒太好了?”她嘟囔了一句,瞳孔裡反常地閃著光。楊勇接過她的話,“按照道理,寧可兒擺了譚東成一道,喬風應該對她有成見,應該不待見她才對啊!”他深思地皺起了眉頭,“而且,他不止對她這麼熱情,他竟然全程都沒有提過他兒子?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邵佳佳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原地轉著圈子,狂躁地撓頭,突然定定地站住,眼珠子轉著念頭,直愣愣地轉頭衝著楊勇嘻嘻一笑,“喬風也行,”她的眸子裡那兩束光怪異了,像鬼火般地噗噗跳著。“那找機會迷暈他們,也給他們弄上床。”她神經質地笑出聲。“我讓她先和兒子,後和老爸,有點意思了。”她被自己這個念頭搞得振奮了。
她一屁股坐回椅子裡,催促楊勇,“快快,想想辦法,再找上次那個人,再迷暈他們一次,再給他們送到金陽去,再讓周揚打電話給許橈陽。許總,我好像看見寧可兒和一個男人過來開了一間房,我,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她怪模怪樣地學起了周揚的聲音。
哦,不對,她突然一拍額頭,周揚不在了。她臉色僵硬地瞪圓了眼珠了,哎呀,他拿了二十萬跑掉了。“那找誰呢?”她開始歪著腦袋思忖,“金陽誰合適?找那個顧陳,不。”她兀自搖頭,“那個顧陳一看就是個膽小鬼。那找誰呢?”
“邵總。”楊勇慢吞吞地開了口,他琢磨著邵佳佳臉上的表情,思忖地說:“這樣合適麼?喬風多大歲數了?他是譚東城的爸爸,難道許橈陽會相信寧可兒沒看上譚東城看上他爸了?弄不好,別連我們上次的事也敗露了。”
邵佳佳一下子笑容僵硬在那兒了。她定定地瞅著楊勇,“那怎麼辦?那怎麼辦?”她又煩躁了,又耐不住火了。她又坐立不安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誰讓你只拍到這些的?誰讓你只拍到這些的?”
楊勇勉強笑,“那我們怎麼辦?我總不能拿槍逼著他們幹什麼吧!”
邵佳佳轉到了落地窗邊,把額頭頂在那玻璃窗上,眼光直勾勾地望著外面,她嘴巴里的話不受控制地往外出:“不行,我一定要儘快找到她的問題,我等不了,我一分鐘都等不了。我一定要看到寧可兒是怎麼死的?我一定要讓他們分開,分開,我一定要讓他們分開。”
“這個喬風一定有問題,”楊勇在身後沉思著喃喃出聲。他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眯著眼凝神端詳著。“前段時間我們接過一個Case,婚外戀的題材。我們受當事人所託跟蹤她老公。她老公平時循規蹈矩,根本就沒與任何女人有聯絡。幾次跟蹤,我們只拍到他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有過幾次接觸。但是,又不像是戀人的關係,後來才調查出來,那個女孩竟然是另外一個女人給他生的孩子,自此,才把這段隱藏多年的婚外戀關係扯了出來。”
他繼續沉思著。“這個喬風,有頭有臉,以他的身份,犯不著為了許經天那麼一句話就和他起衝突。他總應該知道,寧可兒和許經天的關係,他何必出來攪這趟渾水?他是不是有點熱情過了頭了?”
他的眉頭皺起來了,“他當時的表情也相當的激動,似乎不應該是他所表現的。”他慢慢抬起了頭,深思著去看邵佳佳,“寧可兒是私生子,不知道爸爸是誰?她和喬風長的又如此像,喬風突然就這麼出現了,對她又這麼熱情,當時的表現完全是護犢子的表現,而且,喬氏廠區,那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他毫不猶豫地就把她帶了進去。”他遲疑了一下,抬頭看邵佳佳,“這裡有沒有可能……?”
邵佳佳已經把頭轉了過來了。她有些震動地望著他,聲音生硬地問,“你在說什麼?”“有沒有可能這個喬風和寧可兒還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