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和諧多了。有些知曉他的“唯外貌論”與進化論之中的性選擇有些相同點之後,林海民便預設了雪絨的這種與常人不同的理論。她向來十分能包容自己尚不理解的東西,在認識到雪絨的邏輯並沒有漏洞之後,即使不理解這種理論他們也能聊得十分融洽。
當然,雪絨對於他這個理論的觀點闡述一般只有兩種:第一,男人喜歡長得好看的女人。第二,女人喜歡喜歡她的男人。林海民把這兩句話當作“雪絨唯外貌論”的兩大公理,之後所有的部分都可以從這兩條陳述中推出。
顯然,這個理論在其應用範圍內是可以自洽的。林海民對此感到非常滿意,簡潔、自洽的理論具有美感,正如經典物理學,正如進化論,正如相對論……在林海民看來這都要比繁冗的量子力學優雅得多。
有了雪絨之後,在舊監獄裡的生活也變成了一種具有詩意和想象力的生活,雖然吃的還是黑麵包和旅鼠,但生活的精神層面瞬間便有了改善。在和這個可愛迷人的小東西溫存的間隙,林海民也會給他講那些自然科學的理論。
她驚訝地發現雪絨還有不少科學基礎,幾乎和戰爭爆發之前雪谷當地這個年紀的孩子相當。看來雪絨雖然忘了不少事兒,但知識卻還都記得。而且他的豐洲語也說得相當不錯,他們現在日常用的都是豐洲語。如果不是林海民知道他的出生地眼海是一個純雪地人的村子,恐怕要以為他是在東部豐洲人與雪地人高度混合的城市裡長大的了。
隨著對雪絨自然科學基礎的瞭解深入,林海民越發確定了他從前必然是出生在教育良好的人家,即使不是從東部遷移到西部苔原的人家,也是當地人裡面相當重視教育的家庭。這一點讓她不禁有些杞人憂天地擔心,倘若有一天回到了安全自由的地方,要是雪絨的家人找來,可能不會同意他嫁給自己這麼一個原本就不富裕、僅有的一點兒家產也在戰爭中毀得一乾二淨的老傢伙——如果他們對於物理學家沒有什麼特殊好感的話。
漸漸地,又過去了一個半月,雪海正式進入了一年當中最冷的時候。此時林海民和雪絨即使在室內,夜裡也不得不變成狐狸以禦寒,順帶著節省柴火——那兩個海利人軍官原本還打算在最冷的兩個月給囚犯們分發木炭,但後來這事兒也不了了之。林海民知道她們都不把豐洲人和雪地人當人看,舊監獄地再凍死幾個也不過是減少了些許做肥皂的原料而已,早已對她們失去了信心。
不過變成狐狸也有變成狐狸的好處。林海民很快便發現,變成狐狸的過程似乎可以修復生理上的大部分損傷,包括治療呼吸道疾病、修復面板表面的傷痕,甚至在經常變成狐狸之後,她身上年輕時留下的舊傷也都紛紛恢復了。
而這個好處對於雪絨而言簡直是天賜一般,他終於能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天天撩撥林海民了——反正做完之後即使在肌膚上留下傷痕,變一次狐狸再變回來就光潔如初了,所以用不著怎樣“節制”。
“唉,我的寶貝兒啊,”有一次完事兒之後,林海民抱著軟成一團兒的雪絨嘆息道,“雖然是不用擔心對身體的損害了,可你這樣……在過程中不覺得疼麼?”
“疼……疼怕什麼?”雪絨窩在她懷裡,抬起細嫩的手指去捏她的臉頰,“所有人還不都是會疼的,若是因為疼就不做了,那真是對不起你長得這麼好看——誒,你好像瘦了,雖然你瘦了照樣很好看,但這樣下去還是不好啊,你可要多吃點兒呢,海民。”
林海民溫柔地吻了吻雪絨光潔的額頭:“別擔心,我暫時還餓不死。”
兩星期前,海利人軍官給囚犯們發的黑麵包從每天四塊兒變成了每天兩塊兒半,林海民為了讓雪絨吃飽,努力地縮減了自己對面包的需求,改為以吃儲藏的旅鼠為主。而且整天呆在室內,除了做某些事兒之外幾乎沒什麼運動量,她自己覺得也不需要吃太多。沒想到這樣下去還是瘦了不少。
“怎麼能這樣說?”雪絨不滿地撅起櫻唇,“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能餓著自己?這樣實在太對不起你長得這麼好看了。”
林海民已經由“雪絨唯外貌論”的兩大公理推得了,長得好看的女人是有極大價值的,應當予以特權,所以對他這種“長得好看就不能餓著”的觀點並沒有怎麼奇怪。
林海民撫摸著雪絨柔軟的銀色長髮,笑著從他那“唯外貌論”的角度說道:“可是因為我喜歡你,才更不能讓你餓著呀。”
聽到這話,雪絨的身體僵了一下兒,然後便更緊地抱住她的脖子,有些害羞地小聲說道:“雖然……這好像不太符合我的個人利益,但我要告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