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太人道?——她分明聽見了丁寧磕牙的聲音。
丁寧想想突然怒了,“他付俊以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啊,他說不要就把人扔出來,他說要人就得跟他回去?當遛狗呢!不行我得給蕭沁打個電話,趕緊給她做一番心理建設,別那男人跟她說兩句好話她心就軟了,沒準兒還真就被他拐回去了。”
“嗯嗯!”宣莞的腦袋搗蒜一樣表示支援。
“林鵬的事你別以為就過去了,明天中午咱倆見面談!”
嘟嘟……那頭電話掛了。
呼!躲過一時是一時,她才不在乎明天丁寧的又一番長篇大論。
宣莞把手機往床頭一扔,長長鬆了口氣。
鑑於昨晚的話題臨時終止,丁寧約了宣莞中午一起吃飯。
此時上午十點整。宣烈早就去上學了,母親也剛剛出去上班,宣莞在房間興趣缺缺地翻了翻招聘網頁。
文員、秘書、編輯……薪水從一千到一萬,多少都有,任職要求大多提到了經驗。她是語文專業,對口的職位不算少,從中挑挑選選總算是發出了幾份簡歷。
大魚撒網,總有回報,她覺得。
快十一點的時候她關掉投放簡歷的頁面,穿上大衣,拎包出了門。
昨晚下雨了。一場春雨洗禮過後,今天的天氣別樣晴朗。
空氣溼溼的透著股清新,被雨水沖刷過得街道乾淨透亮。偶爾幾隻鳥兒飛過落在樹梢,宣莞停下腳步抬頭望望,後知後覺地想起,此時已經入春了。
今天週一,一週中最忙碌的一天。
路兩旁行人匆匆,每個人臉上都似乎寫著大大的‘急’字。沒有人有這個閒情逸致停下腳步看風景,唯獨宣莞慢慢悠悠走在路上,總有種與世無爭的不和諧感。
人行橫道亮起了綠燈,她隨著人群來到街對面。
對面是一所幼兒園,揹著小小書包的小朋友們都被家長拎著趕時間送進學校。宣莞看此情景突然覺得自尊心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唉,連小孩兒都有事可做。她呢,從去年七月份回來到現在整整九個月,迄今為止她還是個一事無成個閒人。
其實剛回來那時她還是個滿腹熱血的有志青年,也很順利的就在一家小廣告公司找到了一份文案的工作,可剛要大展拳腳,公司的二把手竟然捲款潛逃了!她才上了一個月的班啊!公司就倒閉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宣莞的求職之路一落千丈,就像太平洋裡的一葉扁舟一直搖曳動盪。
大四實習丁寧比她回來的時間早,在一家設計公司如今已經成了正式員工。丁爸爸和設計公司老闆是朋友,丁寧有心把她也空降進來,但實際丁寧所在的部門幾名員工不多不少,各司其職,她想想也就拒絕了。
直到年前徹底失業被媽和弟弟圈養在家,宣莞徹底在家宅起來過了幾天隨遇而安的日子。誰知今年這個年過得渾渾噩噩差點兒沒把她搞瘋!
自從年後,家裡的氣氛就開始冒白煙。賀宣烈馬上要高考,每天都把家人當空氣般存在。老媽因胸悶氣短去醫院,又被查出更年期加提前閉經。自己的前兩天才找到新工作,上崗不過一個星期又意料之中地失業了。
在這一鍋大雜燴的混亂時期,宣莞甚至覺得自己得了抑鬱妄想症——因為近一個月來,她總是感覺,有人在跟蹤她。
#
從年後到現在,宣莞一直處於找工作、上班、相親、失業的惡性迴圈之中,似乎是被詛咒了一般。比此更甚的是,她的每個相親物件在跟她提出第二次見面的意向後都莫名其妙的……
‘傻妞傻妞仙女來電話了,快接!傻妞傻妞……’丁寧來電話了。
宣莞聽見鈴聲,停下腳步從包裡翻出手機。
此時雖太陽當空,地中央的雨水被陽光幾近曬乾,但馬路邊多多少少還淤著積水。
此時一輛黑色轎車順著路邊疾馳而來,宣莞聽聞車聲回頭只見車已開到了她身邊。她有意識想躲,還沒邁開腳步卻突然被人從身右側拽住了胳膊,那人力大力道卻不粗莽,她一下子被拽到了路中央。
‘唰’雨水被車胎濺起,成拋物線正落在了她腳邊。
她驚魂未定拿著還在響鈴的手機緩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拽過去的。
等她回頭望時,來往人群早已無跡可尋。
“喂?”鈴聲響了第三遍她才接。
“這麼半天才接電話,你出來了嗎?”
“恩。”她左右看了看查尋無果,才回頭往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