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這一切猶如晴天霹靂,印尤裳再難以喘息!
劉承訓,我等了你四年,我為了你險些要拋棄自己的身家性命,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太子妃嗎?為什麼如今冒出她來!
“你少胡說!我家小姐才是真正的太子妃!”一旁的菱兒立刻氣的反駁著。
印尤裳用手捂住胸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然而對上劉承訓那雙眸子,他低垂著雙眸不敢正視印尤裳,只是愈加用力的摟住印尤裳,方才溫熱的溫度頓時變得令人寒冷。
那女子卻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三年前就在邊塞嫁給了劉承訓,整個劉氏和郭氏軍隊都是證婚人!”
三年前?
他們的孩子沒有了不過半年,他便娶了別人?
淚水再也難以止住,印尤裳抽泣著卻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劉承訓!你騙我!”不知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印尤裳猛然起身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手痛的微微顫抖著,可這一切相比於這四年的心痛又算什麼呢!
印尤裳轉身便跑出屋子,菱兒緊跟其後喊著印尤裳,。
其實印尤裳想讓劉承訓跑出來追自己,印尤裳要他親口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印尤裳要他告訴自己他只愛印尤裳一個人,他只會娶印尤裳一個人!
印尤裳用盡全身力氣跑著,腳底一陣陣刺痛,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匆忙跑出去竟連鞋子也沒有穿,咯人的石頭粒磨著印尤裳的腳掌,身後留下一串鮮紅的血印,可卻依舊難以止住的抽泣,整個人彷彿頓時被抽空了一般,印尤裳覺得自己所有的愛原來竟是一文不值!
她衝出偌大而荒涼的太子府,站在繁華的街道上印尤裳才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天下之大竟無處可容身?
“太子妃?”一聲輕喚在耳邊響起,印尤裳不由一陣冷氣襲來,原來天空已經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打溼了印尤裳的輕紗,髮絲在雨水中愈發凌亂。
回頭看眼前身著鎧甲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可空白的腦中卻什麼也記不得,“太子妃?”此時此刻誰還會記得印尤裳是太子妃呢,連劉承訓都不曾認可自己。
“太子妃,您怎麼這副……”眼前那人慾言又止,輕輕蹙眉略帶憐惜的看著印尤裳。
印尤裳麻木的站在細雨中一絲不動,任雨水的寒冷滲透面板直達心底,所有的一切等待,一切的情感都變成欺騙的時候,印尤裳再也支撐不住了,只是齒間硬擠出三個字:“我要走!”
眼前男子只是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府,居然沒有人追出來,雨水打在他銀色的鎧甲上激起輕揚細小的花朵,彷彿綻放在空中的憂傷,印尤裳心痛的眼前幾近昏暗,終於倒在那堅硬而冰冷的懷抱中了。
身邊全是嘈雜的聲音,印尤裳頭疼的愈發裂開,卻渾身痠軟直冒冷汗,“快點,藥有點涼了再熱下!”
印尤裳本想翻個身卻被厚重的錦被壓得喘不過氣,胸口一陣悶竟咳出聲來,滿口血腥之氣充盈而來,“太子妃,您醒了?”
看著眼前忙碌的女子,印尤裳在昏暗的光線下側著頭打量她,她似乎比印尤裳略大幾歲,身著一身淺色素衣,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高高的髮髻只用一支簡單的雕花象牙簪輕輕盤起,雖相貌不是傾城傾國之色,但終身流露著淡雅親和之氣讓人不覺多看兩眼。
印尤裳看著眼前之人卻又咳了兩聲,“你是?”
印尤裳剛說出口,卻見一張如刀刻出來剛稜冷硬的容顏,目光如炬,雙眸閃耀著銳利的光芒晶瑩剔透,肅然時若寒星,就算是處於眾人之間他身上難以抵擋的帝王之氣,這次印尤裳方才認出他,他就是將印尤裳帶離太子府的郭威部下趙匡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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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似火,細若絲,滑如水,在夜晚也猶如夜明珠般閃耀著紅色霞光,輕輕將衣袖翻過來,細細打量,才會發現裡面用同樣火紅的線繡著“永為吾妻”。
印尤裳一件件拿出來,“尤裳!”劉承訓從後面將印尤裳摟住,他的呼吸在印尤裳耳邊依舊溫熱,熟悉的懷抱帶著濃濃的禾雀花香,印尤裳依偎其中不斷抽泣著,過去的一切印尤裳都不曾忘記,只是把它們隱藏在內心深處……
“小姐!”忽然菱兒從門外闖進來,印尤裳慌忙試圖推開劉承訓的懷抱,劉承訓卻紋絲不動依舊緊緊摟著印尤裳,彷彿只要一鬆手印尤裳就會消失一般,劉承訓怒吼著:“滾出去!”
印尤裳趴在劉承訓的懷中用袖子抹去眼角淚水,看看菱兒不知所措的神情,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印尤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