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3 / 4)

小說:莫許來生 作者:莫莫言

和他的妻子合計一番,正討論如何慢慢制服印尤裳,卻瞧見屋內的兒子已坐在了印尤裳的床邊,他和印尤裳聊得極其認真,不時爆出一陣傻笑。

陳妻樂得在旁邊使勁掐自己的丈夫,她笑得花枝亂顫,“看來咱們兒子還沒傻到家,有戲有戲!”

“尤裳,你在看什麼呢?”栓魁為印尤裳端來飯,印尤裳只是淡然的望了眼窗外,天色逐漸轉寒,外面風颳得呼呼作響,印尤裳拿火鉗撥了下火盆,一盆炭火立刻嗶剝有聲,“過去看書上說度日如年,可真是輪到了自己,每日簡直比一年還長。”

她每日除了坐在床上,便是練習走路,可這些時日卻從未走出過這方寸之間,腿總是不停的作痛。

拴魁傻愣愣的撓了頭,似乎聽不明白印尤裳的話。

印尤裳也不再同他講,她只是微微的笑著接過拴魁遞來的稀飯,她拿筷子攪了幾下只覺毫無胃口,印尤裳將碗放在了旁邊桌子上,“咦,你怎麼不吃?”印尤裳搖了搖頭,“我不餓。”

“那我吃吧,我每天都餓!”拴魁說著已捧起碗,狼吞虎嚥的將碗舔得乾淨。

天色已有些晦暗,低垂的鉛雲瀰漫在蒼穹,印尤裳坐在床上靠著牆,她痴痴的道:“快下雪了吧?”

第47章 天長路遠魂飛苦

“快下雪了吧?”風吹動劉承訓的黑披風,他望著河水心裡冰得難以喘息,他的印尤裳還在水中,下雪之後河水很快就會結冰,到時她被困在冰下,該有多冷。

劉承訓不敢再想下去,他伸出一隻手,天終於落下了雪珠子,像無數只晶瑩剔透的蝴蝶,翩翩飛舞著落在了他的掌心上,劉承訓的手異常冷,他絲毫感覺不到雪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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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布簾一動,門外是陳老伯進來了,他抖落一身的白雪,慌走到炭火盆上去烘烤手,“外面的雪可真大啊,再下大點就好了。”雪打在窗欞上颯颯輕響,茅草屋在下雪前專門經過了一番修葺,才免遭受冰雪的威脅。

陳妻正在教印尤裳繡花,她挑起針在髮絲間抿了下,“下大幹啥,再下又該花錢買碳了。”陳老伯身上的殘雪順著他的肩化為水滴落入火盆內,“下大點得風寒的人就多了,到時可以多賺些銀子。”

印尤裳對此並不認可,但她卻不接話,她旁邊坐著的拴魁看了眼母親和印尤裳繡的花,在旁邊傻乎乎的拍手叫好,“尤裳繡的可真好看。”

陳妻看了眼也稱讚道:“呦,別說,尤裳學的還真快,瞧這牡丹繡的跟江南女子一樣手巧,看這做工細膩精巧的。”印尤裳接過自己的布料,“其實我娘本就是江南人。”

陳妻立刻高興的笑道:“是嗎,那你父親呢?”印尤裳的手一滑,針尖險些刺到自己的手,她迅速轉移了話題,“外面的雪好像又大了。”

“還真是呢。”陳妻連連叫道,外面的雪聲又密又急,雪霰子像鹽粒一般,已將門前的青石磚鋪上了一層白,院子裡種了棵梅樹,寒風中梅花含苞欲放。

印尤裳還記得曾經劉承訓拿極上等的大紅袍給印尤裳品,印尤裳說茶是頂好的武夷山大紅袍,可惜水有些美中不足。劉承訓反駁說這水是清晨採來的甘露,如何有不好之理,印尤裳卻笑對,甘露固然清純微甜,卻不如冬日梅花上的落雪,若取每朵怒放梅花上的雪來烹茶,不僅能保留大紅袍的濃郁,同時又透著幽幽的梅香,當真是風雅之事。

劉承訓伸手捏她的鼻子,直喊她嘴刁,印尤裳卻不服的拽住劉承訓的衣裳,“你若不信,等冬天採了給你嚐嚐。”劉承訓說:“好,就等著你的茶!”

可不知何時才能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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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裳,你看你看,我抓了麻雀,一會做給你吃。”拴魁攥著一隻小麻雀跑了進來,印尤裳瞧著他手裡的麻雀問道:“這大冬天,哪來的?”

拴魁口無遮攔的說:“天冷麻雀沒東西吃,我就在外面灑了穀子,用筷子插在雪裡支起簸箕,它們一來,我拽繩子就逮住了!”

印尤裳瞧見那麻雀被拴魁握得異常緊,只擔心小東西會沒了氣,“放了吧,這麼小,吃了多可憐。”“可好吃了,我每年冬天都吃!”拴魁有些依依不捨的攥著不放。

印尤裳腦中忽閃過一個想法,她接過拴魁手中的麻雀,小鳥在她的手裡異常溫順,印尤裳又驚又喜的道:“拴魁,你能幫我多逮幾隻小鳥嗎,不管是不是麻雀,什麼鳥都可以!”

拴魁瞧見印尤裳如此期待就樂呵呵的笑了,“當然行,我逮鳥最厲害啦!”印尤裳伸出大拇指像對孩子般誇獎道:“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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