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十分疼愛幼子,所以睿親王總是喜歡跟哥哥抬槓,倒是面對言語伶俐的胞姐湖陽公主,時常言語吃虧完全沒有辦法。
“好了,兄弟倆別磨牙。”太后指點佈菜宮人,把各色菜餚分到兒女們面前,除了各自愛吃的,還精心搭配了一番。自己只要了一碗珍珠粳米粥,朝兒女們囑咐道:“眼下入冬天氣冷了,都多喝點熱湯熱水。”
“是。”桓帝頷首,笑道:“母后想吃點什麼?兒子替你夾菜。”
太后淡笑道:“沒有特別想吃的,你自己吃罷。”
晚膳席上,太后一直都沒怎麼開口說話,湖陽公主湊趣說了幾句,太后也只是敷衍笑了笑,一頓飯在安安靜靜中吃完,氣氛稍顯冷淡。
桓帝見母親心情不好,因此專門揀了幾個笑話來說,太后沒怎麼笑,倒把弟弟妹妹逗得樂不可支。太后耐著性子聽了一陣,微笑擺手,“佑綦,你忙了一天也累,不用專門哄母后開心,早點回去歇著罷。”
桓帝只好停下,順話笑道:“看來是兒子說的笑話不好聽,母后都聽得瞌睡了。”
“不是。”太后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道:“你現在有了皇后和妃子,不用整天再往母后這裡跑,中午過來也就算了,晚上還是多陪她們說說話罷。”
桓帝隨口應道:“是,兒子明白。”
睿親王悄聲笑道:“姐姐,九哥哥要被母后攆走啦。”
“沒大沒小,怎麼跟你哥哥說話呢?”太后淡聲斥了一句,讓宮人沏了一碗木樨清露上來,潤了潤嗓子,“你也別樂,跟你姐姐到後面歇著去。”
睿親王低頭道:“哦,知道了。”
“該!叫你瞎樂。”湖陽公主笑嗔,比起嚴律自身的皇帝哥哥,自然是跟弟弟更為親近一些,上前拉人,“走罷,別在這兒惹母后煩心了。”
太后心裡一團亂糟糟的,頷首道:“去罷,各自回去歇著。”
“是,母后也早點歇息。”桓帝欲言又止,最後忍著沒問告安出去。
當夜,太后便派人連夜去淮安打探訊息。坐臥不安等了三天,終於有訊息回來,然而並非沈義山的書信,而是沈氏夫婦被害亡故的噩耗。太后聞訊既驚且怒,拿在手上的紙也不住的發抖,“這,這是怎麼回事……”
信箋上說,沈氏夫婦在上月末被人殺害於府中,當時因為沈家小姐生病,沈家少爺便帶著妹妹去斷崖谷求醫,僥倖躲過一劫。只是等人趕到斷崖谷山上時,卻沒有找到谷中的那位大夫,沈家兄妹也不知去向,線索至此中斷。沈府中家人大都被遣散,剩下管家阿福和一對老年夫婦看宅子,均是不知少爺小姐去了何處。
“娘娘,你彆著急。”雙痕上前勸解,替太后揉了揉後背,“已經著人四處查尋,好在公子並沒有出事。”
太后連連搖頭,憂心忡忡道:“眼下不知忻夜的去向,可怎麼辦?”
“難道是出去散心了?”
“胡說。”太后輕斥,“這種時候,哪有離開父母散心去的?”
“或許”雙痕斟酌了片刻,“或許……是因為沈義山夫婦死得不明,公子心中難以平息,四處查詢兇手去了?”她這樣說著,聲音裡卻擔心起來,“這樣可就有點不好,途中千萬別遇上什麼危險。”
“不用他查。”太后聲音冰涼泛寒,令人生畏,“不管是誰,都是難逃一死!”
雙痕道:“兇手那邊的事到不難辦,不管是什麼人,娘娘自有法子拿人處決,逃到天涯海角也是無用。”說著長聲嘆氣,“只是不知公子去了何處,讓人懸心的很。”
“忻夜……”太后滿目憂色,呢喃道:“我……我真害怕他會出什麼事。”說著又連連搖頭,“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雙痕低聲驚問:“莫非有人知道公子的身份?!”
“不可能。”太后緩緩搖頭,“一則,沈家夫妻絕對不會洩露此事;二則,倘使有人真的知道的話,要殺的人也應該是忻夜才對。”說著不免嘆息,“哎……哀家真恨不得自己出宮去找,……怎麼會,怎麼會出這樣的岔子?”
雙痕嘆道:“想不到,沈義山和沈夫人……”
說到沈氏夫婦,太后更是傷心愧疚,“這二十年,多虧他們替哀家養育忻夜,不知道擔了多少驚、受了多少怕,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誰知道……”然而,她想了許久亦是不明白,“他們夫妻為了忻夜的平安,少有與人往來,更不會無故去招惹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狠辣?”
“娘娘別急,已經嚴命派人去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