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喝了個一乾二淨。
迷糊間,定親王只覺耳邊生風,再一看,卻是一把利刃自頭頂斜刺而來。
“啊”
伴著“叮噹”一聲脆響,利刃掉落在地的同時,餘黎整個身子忽地騰空,原是被定親王一把抱在懷中,又猛地拋到幾步外的床榻之上。
“本王一心忍你、寵你,你竟要謀害本王!”醉酒微醺一時也驚醒了,定親王滿目憤恨,好似要噴出火來,“本想讓你養好身子再說,既然你如此心急,索性本王這便辦了你,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定親王身強力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到手的美人如斯,又怎麼能把持得住,且他眼下氣昏了頭,早把當初循序漸進、溫柔相待的決定拋擲腦後,一心只想把餘黎吃幹抹盡洩憤,自然不留情面。
酒醉君王度,帳暖嬌兒伏。
餘黎一生中最痛苦的時刻莫過於此,到了後半夜,餘黎只覺頭腦昏沉,嗓子沙啞得厲害,四肢更是疼痛得幾近麻木,腰腹以下早無知覺,眼前的人影兒重重疊疊,恍然如夢。
如毒蛇一般冷冽陰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床榻上那一團“爛泥”,定親王仍不解恨,沉聲吩咐:“將那老婦押來。”
黑暗中似乎某一處悶悶傳來一聲應答。自有隨侍的宮人進得屋中伺候定親王清洗更衣。不多時,奶孃周氏便被押了過來。奶孃周氏一向膽小,這會兒嚇得面容失色、兩股戰戰,呼吸間,屋子裡便瀰漫起一股尿酸味兒。
定親王嫌惡地掃了她一眼,似乎多掃的這一掃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拎到他面前,本王要他親眼看著老婦剁下十指。”
護衛令行禁止,將奶孃周氏推到床榻前,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
“王爺饒命!”
“混賬!”
餘黎強撐著一口氣力,躍出半個身子撲到奶孃周氏的身上,死死地握住了落下來的利刃,猩紅的鮮血剎那間噴湧出來。
那護衛到底不敢為難主子的新寵,眼角瞄見易變,手中的力道便已散了七分。只是餘黎拼死一搏,本就沒有活命的心思,自然也不會顧忌手上的疼痛。
定親王氣急敗壞,一腳踹開那不長眼的護衛,赤紅著眼瞪著疼得冷汗津津的餘黎,半晌才從嘴裡蹦出話來:“一個婆娘你都如此在意,好好好!本王警告你,若是你膽敢跑了、死了,不止這婆娘,就是黎州的那人本王也絕不放過!”
定親王篤定,只要黎州那老婦在自己手上一日,即便這私宅沒有半個家丁,餘黎也斷然不敢踏出宅門一步——這賤籍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若不懲戒一番,日後恃寵生嬌,爬到自個兒的頭頂上作威作福那還了得?定親王可沒忘了那一刀子刺下來的時候,餘黎眼中的決絕。
餘黎在黎州餘家雖不受寵,但自小也不曾受過這些苦,只精神稍一鬆緩,餘黎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官人!官人!”奶孃周氏嚇得直哭,手忙腳亂地撤下帷帳緊緊捂著餘黎的雙手,又點了燈,打算仔細地給自家官人收拾一下。宮燈燃起,照亮了整個屋子。餘黎一身的紅痕青烏,看得奶孃周氏心口發疼,眼淚噗噗直往下掉,嘴裡咒罵,“這造的是什麼孽啊!”
如此遭難,身子骨原就不好的餘黎幾乎三五日便會高熱一次,反反覆覆,湯藥不斷,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之上,就是奶孃周氏替他換藥之時,十指連心之痛亦不能將他喚醒。問診的大夫都沒了法子,只說準備後事。可定親王自那以後便不曾踏進過私宅一步,奶孃周氏苦求無門,哭了又哭,即便把眼睛哭瞎了也無濟於事。
大抵是餘黎命硬,如此昏睡三月,竟是從鬼門關裡熬了過來,又睜開了眼。
奶孃周氏實在是怕極了,日日苦勸:“官人福大命大,日後便不要再忤逆王爺了,咱們鬥不過的他……”
餘黎睜著一雙失神的眼睛,過了大半月,才從嘴裡吐出醒過來後的第一個字:“好。”
作者有話要說: ①《蘭》,明代詩人張羽。
②(016)秦采薇,年十五。
③唐氏,原唐淑妃,今從四品唐婉容。
第三卷beginning~~卷語想不到更好的,湊合著用吧(/▽\=)
第三卷改動的地方挺大→越是碼到後面桐寶就越忘了前面,好多人物只出場一次再無音訊……可憐的孩紙們,實在不行大家都來番外好了(●ˇ?ˇ●)
求評論~~求收藏~~親們踩一下桐寶唄(づ ̄ 3 ̄)づ
☆、048 磕頭賠罪
秦采薇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