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則敬稱三夫人一聲“武姐姐”。加上早些年公夫人時有時無的針對,兩人作為弟妹,明面上不好置喙的,背地裡可沒少聯手打壓公夫人,故而妯娌之間相處得還算不錯。
“沒能出去迎你,我已是十分愧心了,眼見你進了屋,我若還躺著不動,這叫什麼話。”拗不過二夫人的意思,三夫人到底是又躺了回去,可臉上端的是愧疚不安。
“咱們妯娌姐妹的,論那些旁的規矩做什麼。”二夫人輕輕拍了拍三夫人的手,示意她不必介懷,又招呼瑞瓏嫣和抱著瑞志祥的奶媽媽道,“瓏姐兒、祥哥兒,過來給三叔母請安。”
瑞瓏嫣聽罷上前,福了福身子,道:“瓏嫣給三叔母請安,三叔母萬福。”
瑞志祥尚小,便有奶媽媽抱著他福了福身子,道一聲:“給三夫人請安,三夫人萬福。”
“哎。”三夫人笑著應好,連說幾聲“瓏姐兒乖”、“祥哥兒乖”,還讓人叫了奶媽媽抱著勃哥兒出來露一臉,末了才道,“婉姐兒,帶瓏姐兒去玩罷。”
瑞婉婉盼得就是三夫人這句話了,自是笑嘻嘻地說好,同瑞瓏嫣一塊兒福身跪安後一溜煙便跑了,半個影子都瞧不著。可把三夫人給氣樂了,嘀咕了好幾聲“臭丫頭”。
瑞昱愷、瑞昱欽見狀,只說時候不早,還要去書齋讀書,亦是行禮跪安。
待幾人離開,屋裡頭伺候的丫鬟僕婦也是極有眼力勁兒的,更別說貼身伺候夫人的兩位媽媽,自是圍著祥哥兒到偏屋玩去了,再有沒這資格的,也都是退了出去,好讓二夫人和三夫人說說話。
二夫人道:“這月子都坐過去了,怎的臉色還這般差?可是那大夫不頂用,本事不牢靠?”
“我豈是那不中用的瓷娃娃,你只管放心,我是早就好了的。”三夫人展顏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只是倘若不乘此機會教訓教訓那些個上不了檯面的婆娘,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二夫人打眼仔細一瞧,嚯,可不是麼,原是三夫人往臉上抹了些許白|粉兒哩。旁人若離得遠些,瞧得不仔細些,還真真看不出來。至於三夫人心裡有什麼計較,只消不是對著自個兒的,二夫人自不會去多說什麼,只管“阿彌陀佛”地念叨,再說幾聲“福氣”便算。
“武姐姐就是性子好,才縱得人胡鬧。”二夫人道,“可婉姐兒還小哩,這主持中饋……”就說瑞瓏嫣,自個兒是手把手地教導著管家,沒個三五年曆練,哪敢真的放手讓瑞瓏嫣做事?
“偏她一身潑辣性子,主持中饋正正是好。”三夫人笑道,“三爺樂得寵她,咱們瑞家的姑奶奶怎能缺了這膽量……再說了,婉姐兒不懂的,還有媽媽、丫鬟上趕著來問我呢,自是不怕的。婉姐兒可不比我心軟,只消她們整出了什麼么蛾子,婉姐兒可不會管什麼情面不情面的話,皆是杖責一十了算,誰來求情都不頂用。”
作者有話要說: ①百度資料:馬車速度一般為一小時20公里。
②與傳統四合院有差別。
☆、022 餘家
瑞婉婉對著瑞瓏嫣,向來是有話說話的,毫不避諱。
黎州雖不在京城內,但與京城離不得遠,京城裡若要有什麼訊息,再晚再慢再耽擱的,到了第二天,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更別說,這不怎麼算新鮮的訊息。
瑞婉婉因著自家母親身子重,沒法子出門,這話兒憋在心裡可久了。原先還能忍得住,這會兒好不容易等得瑞瓏嫣過來,不一吐為快哪裡樂意。
“哎,四姐姐……我聽人說,大伯母要給二堂姐相人啦?”耐著性子等丫鬟伺候淨手淨臉、端茶倒水,再悉數退了出去,瑞婉婉瞪大了眼睛,緊張兮兮地便開口問了。
瑞婉婉可不是什麼安穩的性子,像女紅、讀書這一類的,瑞婉婉弄不來,也沒這興致——說道女紅,府裡可有繡娘在,再不濟還有一堆丫鬟哩,犯不著讓這麼個獨有的閨女費那心神;說道讀書,古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能認得字,管得了家才最是要緊,旁的,得過且過便是。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
瑞婉婉在黎州還是有幾個交情不錯的小姐妹的,不過也只是交情不錯罷了,還談不上交心。畢竟,瑞婉婉可是個會上樹掏鳥蛋的淘氣娃娃——哪家夫人肯讓自個兒好好的閨女生生帶得跟個泥小子似的?
莫說別人了,單說瑞婉婉自個兒,便不大願意同那些個小姐妹玩到一處。
一個個嬌嬌弱弱的,跑不了幾步就大喘氣。私底下說的話、聊的天盡是今個兒繡了什麼花樣、明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