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走上前深深的彎腰下拜,說道:“啟稟太后娘娘,此事就是在最近是兩日發生的,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本是想著至少有了個初步結果之後再上報。”
太后聞言,頓時臉色稍緩,又問道:“那可有查出什麼來沒有?”
“這……尚未有任何進展,請太后娘娘恕罪。”
剛緩和的臉色於是又馬上沉凝,正要發作,忽然感覺衣角被輕輕扯動了一下,不由怔忪。
她乃尊貴的太后娘娘,何人竟有如此大膽,膽敢扯她衣角?
她微側首,看到沈思曼就站在她旁邊,面色平靜的微垂著眼瞼,同時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面不改色的將那白皙如玉的爪子收了回去。
沈思曼本就是個行事隨性的,到了這地上之後雖有所收斂可對某些在這個世界根深蒂固的階級尊卑卻並沒多大概念,也不覺得自己這行為有多無禮唐突,甚至若非對這太后娘娘有那麼一點好感,她還不屑於去扯她的衣角!
而此刻太后卻又是另一番感受,她側過目光,看到竟是小曼扯她的衣角,不由得又是怔了下,隨之便莞爾,竟也不惱怒,反而笑意融融好像有那麼點開心。
她輕輕一瞥,又迅速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也不再此刻為難陳尚書,而是看想了沈思瑜,問道:“沈思瑜,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
沈思瑜激靈回神,幾乎連滾帶爬的爬到太后面前,就差沒有伸手來抱大腿了,哭泣著說道:“太后娘娘明鑑,民女從不知道竟發生了這些事!民女不知秀兒為何竟會有這許多說辭,可民女真是無辜的,有許多事情民女亦是剛剛才知曉,請太后娘娘為民女主持公道!”
說著,她又轉過頭去看向那秀兒,悽然說道:“秀兒,你為何要這般汙衊我?莫不是誰將你給收買了,就是讓你來陷害我的嗎?”
“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我願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盧氏忽然衝了出來,激動之下連太后當面也不顧便一把將秀兒揪了起來,咬牙說道:“你這賤婢真是好惡毒的心腸,瑜兒待你就如姐妹般,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你不就是怨恨我那次偷拿瑜兒的首飾被我撞見責罰這件事嗎?你怨恨便衝著我來,為何要這般汙衊陷害她?”
沈思瑜滿臉的驚詫,呆呆看著她十分的不敢置信,半餉喃喃道:“這是真的嗎?我……我為何從不知道?”
一瞬間,這審訊又進入到了一個怪圈之中,此時沈仲文也朝太后下拜說道:“思瑜自小便是個心善的,即便是對府中下人都是親善溫和,從不曾與誰為難紅臉,請太后娘娘定要查明此事還她一個清白。”
其他的誰的話都可以置之不理,然沈仲文開口,卻是即便太后也不得不多加考慮,目光微閃,正要說什麼,陳姨娘又撲了上來,跪地磕頭道:“倩兒真是從不曾傷害二小姐,賤妾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太后娘娘饒恕了她,不要再讓她蒙受這不白不冤!”
沈思曼始終站在太后的身旁將這些盡皆都看在眼裡,除了剛才對太后的那一輕扯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動靜,看到此刻便忽然斂了所有神色。
她能感覺得出太后娘娘確實對她很是喜歡,不過再喜歡也有個度,不可能如骨如肉般的親暱,也不可能為了她而太過得罪了位高權重的一國之相,能為她的事特意出宮,親自審訊已是十分寵愛,而現在沈仲文都幾次為沈思瑜開口,太后也該有個思量。
風玄玥攏了攏袖子,目光從沈思曼的身上輕飄飄掃過,看到她淡然收斂的神情,眼眸清亮透徹,似早已將某些事情看了清楚,不由微感詫異,隨後眨了下眼,若有所思。
“皇祖母去哪了?”延禧宮中,太子殿下探頭到處張望,尋找著太后的蹤跡。
他今日下了課堂之後便跑來了這裡,因為聽說十三叔每日傍晚都會進宮來,他前些天就想來了卻一直被某些討厭的傢伙阻止,要他學那學不完的功課,今日可算是逮著空了,當即便跑了來。
可到了這裡,不說十三叔是否進宮來了,就連皇祖母,怎麼都不見影子了?
幾個小太監弱弱的跟在他後頭,卻誰也不敢告訴他太后娘娘出宮了這件事,不然保不準這小祖宗也叫嚷著要出宮去了,那他們這些奴才可該如何是好?
太子爺就在延禧宮內轉了一圈又一圈,忽然轉頭陰測測盯著身後亦步亦影那幾個奴才,道:“本宮問你們話呢,皇祖母去哪了?”
奴才們面面相覷,然後“呼啦啦”跪了一地。
太子爺於是眯眼,尚且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閃過一種類似於“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