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哥。
世界上的灰姑娘千千萬萬,仙女為什麼會選擇我——我找到了答案,卻再也不能回頭,再也不能回頭。
拖著大件的行李,我漫無目的地往前走,陸安在身後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我的耳邊卻縈繞著行人的竊竊私語,那是我從來都不曾懂過的語言。在這個陌生而又排外的城市裡,沒有人能給我支撐的力量,我像一個孤魂野鬼,飄蕩在稀疏的人群之間。
對不起。陸安追上來,和我道歉。
可我不需要任何道歉,沒有誰對不起誰,是我天真的以為愛情是天長地久等待也是天長地久的,天真的人一定要受到懲罰。
走出夢境,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而遺忘,只要你足夠忙碌,就可以暫時辦到。適應了維也納溫吞舒緩的節奏,我流連於大學城的圖書館,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學業上,雖然我不知道研究那些晦澀的語法對我來說有什麼用處,但只有這樣,我才能把不願想起的事放到一邊。
從冥頑不靈的邊緣少女變成刻苦奮進的好學生,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連陸安都說,我徹底轉性了。其實我只是空虛。
領到了豐厚的獎學金,我沒有打電話和他炫耀,而是一咬牙,走進了奧地利最有名的蛋糕店
Demel,買了一小塊草莓蛋糕和一杯咖啡,很小資地坐在古典的廳堂裡,給自己慶祝生日。這是
我第一次有閒情來享受世上最美味的甜點。
一切都美好得如同蛋糕上嬌豔欲滴的草莓,杯子裡咖啡見底,我放下銀勺,看到了我最不願看到的人。
“生日快樂。”葉冰說。
我的手一抖,勺子掉在了桌布上。不明白,每天忙於應酬媒體的天才鋼琴家怎麼會有閒情來逛甜品店,我很沒出息地用酸酸的語氣問:“來給你女朋友買蛋糕?”
“不是。我和她分手快一年了。”
——那正是我來維也納的時間,我的臉驟然發燙。
離開Demel,曖昧的甜香依舊揮之不去,我和葉冰一前一後地走在臨街的馬路上,恍惚得像是第
一次約會。我偷偷地回頭,他撞上我的目光,忽然停了下來。自從我認清楚現實後,就不再奢望什麼了,可他絕望的控訴著,蘇小沐,你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陸安?
我的心就這麼被狠狠地扎痛,我想衝著他大吼,你這個騙子!騙我這個世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