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郭子盛來報,說父皇傍晚時竟是張開了眼,粥飯也多用了幾口,婠婠有功。”
陳婠眉心一動,如此看來,這劑猛藥起了效力,嘴上卻道,“殿下謬讚了。”
封禛心情大好,順勢將她拉著坐在膝頭,“怎地陪孤出宮玩了許久,說話間還是如此生分?”
陳婠垂著眸,“君為臣綱,妾身不敢忘記身份。”
封禛臉色微微冷了些,捏起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
陳婠掀起眼簾,“妾身可否求殿下一事。”
封禛的神色完全冷硬下來,“若是說你舅舅之事,就免了,他犯了孤的大忌。”
陳婠心知如此,只不過抱著僥倖的心理問一問,不過一切和預料的一樣。
因為從削藩開始,封禛聽取了自己的意見,並未血刃兄長、發動政變,而是用外柔內剛的手段,杯酒釋兵權。
所以目前的走向,已然偏離上一世的軌跡,或者說,舅舅的事情,自己也有一分責任在裡頭。
陳婠從他懷裡離開,“既然如此,妾身便不再強求。今夜還要替皇后抄書,請殿下去別的宮中安置。”
“你這是下了逐客令?”封禛站起來,看著面前人分明柔弱的樣子,可骨子裡卻倔的很。
“妾身並無此意,只是聽聞溫良媛每日給殿下送點心,不若殿下就去蘭煙殿最好。”陳婠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封禛冷笑,“好,孤就依你所言。”
他一走,陳婠便鬆了口氣。誰知剛坐在拿起筆,殿門又再一次推開。
一雙玄色翹尖的明靴步步踏至案前,“孤想了想,蘭煙殿路遠難行,還是碧霄殿裡舒服。”
陳婠心道,這斷不像是封禛的做派。
他走過來靠近,“你且安心抄書,孤在書房還有很多摺子要看,只是忽然想嚐嚐你做的桂花酥。自從入宮那晚,你許久未給孤做過了。”
說罷,便徑直入了內室,不一會兒,寧春便端來奏章,衝她頷首點頭。
陳婠執筆,卻心不在焉,求太子這條路是行不通的,所以父親的通融也是徒勞。
而身為幽州太守的周家,更不會輕易放過。太子妃這幾日稱病,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靜觀其變。
如今,她眸中一暗,一滴墨跡在宣紙上暈開,唯有文昌帝這一線希望了。
……
第二日,雲層翻湧著露出曙光,映著碧霄殿華美的飛簷。
太子早早便上了朝,因為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