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婠推了推他的胸膛,秀目一嗔,“陛下怎地越發沒個正形…倒還拿妾身打趣開了。”
封禛雙手就勢向下,穿過腰間,便將她託了起來,“朕給你看樣東西。”
正陽宮側殿溫香帳暖,但見丈餘寬的錦榻上擺了一方紅菱綴珠的手編長匣,很是精巧。
封禛負手而立,眸光瀲灩,“這是送你的,瞧瞧可是喜歡?”
陳婠聽話地上前,素手開啟,一方通體碧綠的玉簫現於眼前。
簫身玉色溫潤清透,裡頭浮光流動,又如流水潺潺,彷彿通了靈氣。
陳婠拿在手中,觸手溫潤,細看之下,上面雕刻著瑰麗的鳳凰花紋路。
此物乃是南疆進獻的貢品,名為玉珏。
在朝堂上封禛第一眼看到它時,便已然決意要送給陳婠,雖然懿太后多次示意相中此物,但封禛誰也不曾應允,徑直帶回了正陽宮裡。
因為廟堂整飭,連日忙碌不得脫身,今兒一得了空便去慈寧宮尋她。
“朕知道你會樂器,當初對朕未說實話,”封禛執起她的手,一同將玉簫握住,又將她細嫩的指尖扣在音孔上,“這蕭名玉珏,婠婠為朕吹奏一曲吧。”
自從手握住冰涼的簫身,陳婠便極力抹去腦海中痛苦的記憶,但那些既已刻在心頭上的刀疤,怎能忘記?
她到最後,半生錦繡榮華,竟只剩了一把玉簫傍身,臨死時,也唯有它伴長眠。
人心尚不如死物!
陳婠抽開被他按住的手,搖搖頭,“玉簫妾身既不會吹,亦不喜歡,恐要辜負陛下的心意。”
分明上一刻還溫柔繾綣,下一刻就又變了臉色。
封禛緩緩放下玉簫,眸色涼涼,“朕送你的東西,不許拒絕。”
陳婠並不接過,仍是倔強地站在原地。
封禛遞過去,“愛妃聽話。”
忽然腹中一陣絞痛,陳婠感覺身下漸有一絲溼潤湧了出來,心道莫不是這幾日的分量用的重了些…
封禛見她臉色煞白,登時就將玉簫放下,半抱著往錦榻上放去,“速傳太醫。”
不一會兒,太醫院來了人,傾身叩拜,“新晉太醫令魏如海,拜見陛下、陳妃。”
封禛抬手示意他平身,“無需多禮,陳妃身子不適,速來診脈。”
放下一重紗簾,陳婠隔在裡面。
魏如海年過而立,瞧上去壯年有為,精氣神沉穩十足,不似陸太醫拘謹。
先是仔細詢問了她的月事日期、飲食和用藥情況,而後診脈。
良久,魏如海神色凝重,“回陛下,陳妃小主氣血有虧,這一胎並不穩固,今日見紅,更需好生歇息調養。”
封禛握著陳婠的手,心下滋味難言,自是憐惜,又怪自己方才太過強勢,逼迫於她,這才動了胎氣。
和陸太醫謹慎的行為不同,魏如海竟是自己提出要檢視懿太后賜的補湯。
陳婠心道,自己找了解毒的辦法後,就沒去管那湯藥。想來,裡面的成分只要仔細鑑定,便會水落石出,自然而然可將矛頭引到懿太后身上,至少可以緩一緩如今處在風口浪尖上的局面。
雖然她知道,即便是查了出來,皇上也不會在此緊要關頭拿太后開刀,畢竟,他羽翼未豐,還需依靠。
但不一會兒,安平端來的補湯驗明成分,裡面竟然未有任何生白附子的生分所在。
再看魏如海一派坦然和篤定,陳婠不禁疑惑,又將安平詢問了,湯藥並未改變。
難不成,太后那裡得了口風,這才逃過一關。
陳婠秀目微寒,若當真如此,那麼更令人心驚,此說明,她的身邊,定然有太后抑或太子妃的耳目所在。
陳婠的脈,順理成章地交給魏太醫診理。
經此一折騰,封禛便更是將她強留在了正陽宮,就連去慈寧宮請安也給省去了。
眼看就到了先皇祭祀的大日子。
陳婠每日在正陽宮裡,倒也清淨,皇上新帝登基,忙得不分晝夜,兩人便是匆匆見上一面,也多是一同用晚膳的時辰。
好在魏太醫下的結論,封禛便在床笫之事上剋制了許多,入寢時,每每撫弄糾葛到深處時,便點到為止。
也省的一番疲累折騰。
其間,陳婠只記得鄭太妃來過一回,但封禛斷然拒絕了她,便無下文。
……
展眼就到了祭祀當日。
天微皇城縞素一片,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