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仍是毒心不改。”
安平被打的發懵,很快,又一巴掌落在另一側臉頰,“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你屢次陷害,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可在法華寺中,你已然喪心病狂,竟用火燒桐油這般惡毒的手段,不僅會燒死我,更會害死兩廂側苑多少條無辜性命!”
夜風寂靜,吹過合歡樹梢頭,有片片合歡葉落下,隨風的飄絮迷進了安平的眼。
她嘴硬不語。
陳婠不疾不徐,一雙纖細的手,緩緩掐上了她的脖子,聲音輕飄飄的灌入耳中,“李青蘿,你還不知道吧?從前我是不信天道輪迴,但如今只有親身經歷過的,才明白。上一世在冷宮死後,我便重生回了現在,回到了十五歲入宮前。”
眸中一瞬間的清明決絕,燙地“安平”一滯,這眼神,才是從前那個柔面冷心的皇后!
“安平”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她的喉中發出極是痛苦的嗚咽,“我不相信…你這樣的毒婦不配重活一次…”
雙手漸漸收緊,“白綾的滋味定是很難忘的,是你的不自量力,害了你的孩子。”
夜色漆黑,前塵往事無邊翻湧,滾滾不盡。
面前的李青蘿終於徹底崩潰,能感到空氣越來越稀薄,但偏偏陳婠的樣子卻更加清晰,終於和大殿上那個神態淡然、冷眼看著自己縊死的陳皇后重合在一起。
天衣無縫。
對峙良久,陳婠看著陪伴自己近十年的安平,雖然只剩了驅殼,但要親手了斷她性命,仍是無法下手…猶豫中,安平從前的音容笑貌不斷在眼前閃現。
她恍惚的一瞬,雙手的力量也緩了下來。
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原本被制住的李青蘿卻猛然掙脫開來,反手將陳婠按在亭柱上。
如此局面,是陳婠萬萬不曾料到的,李青蘿的力氣極大,許是安平這副身子做慣粗活,拼力氣,陳婠是敵不過的。
“雖然你的迷藥很厲害,但你不知道,這世上會用藥之人,並非只有你一個!陳婠,你還是太自負了。”李青蘿披著安平的面孔,森然一笑。
“難道你認為緊緊是如此,我便敢約你出來那就太天真了。”陳婠雖然被她制住不能動彈,但臉上雲淡風輕,絲毫不慌亂,“有沒有感到小腹隱隱作痛?自然,每過一刻時辰,疼痛便會加劇一分,穿腸毒乃是綠頭蛇毒,無藥可解。”
李青蘿怨毒的目光逼視著她,帶著一絲瘋狂,“無妨,有你陪我一起下地獄,也算沒有白白重生一場。你害了我的孩子,因果報應,你自己的孩子也小產了。陳婠,你終於也能明白我的痛苦了!”
眸光似有驚訝,陳婠正在一步一步誘導她親口說出實情,“是你在我身邊動的手腳?”
李青蘿帶著勝利者的得意和快慰,“下藥還有玉花膏,甚至你的喜好,都是我託沉香告密與太子妃,本想借她的刀來除去你,誰知那個病秧子是個不中用的,心腸不夠狠毒,註定了當不上皇后!”
陳婠臉色漸漸發白,“沉香是被你害死的?”
“誰讓她多事,拿了我的好處便聽話些也罷,偏偏好奇心太重,這不能怪我心狠。”李青蘿炫耀一般,伸手捏著陳婠的臉蛋兒,“我就瞧不出,陛下究竟喜愛你哪一點!臉蛋兒麼,算的上清秀,身世勉強算清白…”她的手掐上陳婠的腰,“那便是床上的狐媚功夫厲害,勾著陛下的魂兒了!”
她旋即放肆地笑道,“可惜你這樣一個讓陛下神魂顛倒的冷美人,就要葬身在這荒野裡了…連個收屍的也沒有!”
沈青桑的話,迴盪在耳邊。
她說的對,若非是天大的仇恨,絕對做不出火燒法華寺的窮極之舉!
陳婠被她捏的疼,但所有的疑惑經她親口說出,已然真相大白。
怪不得當初讓魏如海檢視時,端來的補湯中便沒了生白附子。而且,安平從前無意中透露給陸太醫,說這補湯是皇后所賜,如此,便不敢再查下去。
李青蘿算計的精明,也的確高明。
可卻不知往往最簡單的地方,卻最容易暴露真相。
陳婠對她的懷疑,就是從一個眼神和笑容開始的。
粗略算來,時辰應是差不多了。
大哥應該已經看到了她的留書,不久,就會趕過來。
但李青蘿的反擊卻大大超出預料之外,看著她猙獰的面孔,陳婠不禁隱隱擔心起來。
李青蘿神態越發可怖,“老天開眼,奪子之仇終於得報!你死後,我會將你的五臟六腑都挖出來,餵給山裡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