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自己在客廳的活動機會也越來越少了。以前,我喜歡在客廳裡換鞋襪,順便把臭襪子把沙發底裡塞;還喜歡歪在沙發上剪腳趾甲,看剪掉的趾甲像少年一樣自由的飛,欣賞它們跌倒在地板上的呻吟。
但自從桃花有一次用衣架捂著鼻子從沙發底下勾出數雙襪子,對我聲色俱厲地批評教育後,我再也不敢胡亂塞襪子了;還有一次,我在客廳剪趾甲的時候,恰恰她開門進來,一塊碩大的趾甲撞到她胸口上,把她惹急了,又是一頓臭罵,因此也不敢在客廳剪趾甲。
既然不能抽菸、換襪子、剪趾甲,我除了去衛生間經過客廳稍事停留外,基本上把這地盤給荒廢了。讓人痛心疾首的是,這地盤不久以後被桃花大模大樣地霸佔了。沒事的時候,她喜歡在客廳裡轉呼啦圈。看她扭著腰那得得瑟瑟的樣子,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義憤填膺地譴責一番,鵲巢鳩佔啊這是。但她每次發現我注意她時,都會笑著問:厲害吧我,你還不趕緊誇誇。一下子就整得我欲語還休,灰溜溜走開了。
最過分的事情是桃花不准我穿著背心在她面前招搖過市,其中的原因跟一次不大不小的尷尬有關。
那天夜裡,我在小區附近吃露天燒烤,回來一直鬧肚子。過了半夜十二點以後,才稍感舒服。正迷迷糊糊要睡去,肚中又是一陣絞痛,這下子變生肘腋,我來不及套上四角褲衩,穿著*就往衛生間跑。等我長嘆一口氣出來,剛拐到客廳的時候,桃花的房門突然開啟了,洩出來的燈光直接打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前面,但顯然無濟於事了,只聽桃花尖叫一聲,然後是三個字:臭流氓!隨即砰地又關上房門。
回到床上,我惴惴然地睡著了,希望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並且沒人找我麻煩。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桃花就拍開了我的房門,叉著腰問我:你昨晚上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穿著*神出鬼沒?是不是耍流氓?
我心想:這可不是惡人先告狀嗎,真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有點著急地說:昨晚明明是我先比你出來的,你怎麼……
桃花揮了揮手,打斷了我的話:甭廢話了,以後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出現在自己狗窩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不能穿背心、*等奇裝異服——我這可是為你好,因為我這人定力很差,我害怕自己一不留神把你丫給弓雖。暴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07)
我的性格屬於天馬行空的那種,向來不喜歡拘束。比如我討厭出席正兒八經的酒會,那種虛假的尊貴和格式化的矜持,往往讓我頭昏腦脹,難以適從。
自從生意一落千丈、人生晦澀難懂後,我和老梁(大學同學,其實他只比我大一歲)各奔了前程。這小子臉皮比我厚,懂得鑽營,很快又混得人模狗樣,在一家彩印集團擔任部門經理。難為他還惦記著我,有兩次他們業界舉辦酒會,老梁邀我前往參加。
酒桌上,那幫紅男綠女都他媽矜持得要命,身子坐得筆挺,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象徵性地伸筷子,蜻蜓點水地喝酒。由於我赴宴的路上倒了五趟的公交車,早已飢火上竄,因此我伸筷如風,酒到杯乾,自斟自飲,也不用侍應生過來倒酒。一袋煙功夫,我已不問葷素地消滅了好幾盤。
身邊的老梁在桌底下不停地用腳踩我,嘴角不停地抽搐。我用力還了他一腳,繼續海吃山飲。
可能是我這拼命三郎的豪邁感染了大家,也可能這幫孫子本來就是裝蛋,其實早已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反正,在我的帶動下,眾食客有的大口喝酒,有的瘋狂挾菜,甚至有人用筷子在那盤已經被我消滅乾淨的菜碗裡撈來撈去,最後撈上幾片菜葉,然後悲憤地看我一眼,迅速塞進自己嘴裡。
酒會結束,我們打車回海淀,老梁也許早知道我狗肉上不了檯面(以前在東大橋每天吃經理餐,我有時也會脫了鞋將腳放在椅子上),也許以為我窮瘋了餓傻了抹黑了,反正既沒抱怨,也沒多說什麼。
從那以後,老梁雖然又邀了幾次,都被我拒絕了。與其受那樣的洋罪,不如到路邊小吃店十元買醉,或者直接叫外買,躲進小樓成一統地吃得天昏地暗,愛咋咋地,反正沒人看見。
之所以很三八地扯上這些,是為了讓大家明白我現在的處境,真的很悲慘,只要桃花在家,我總會處處受管,甚至捱整,就像十年浩劫中的高階知識分子一樣,惶惶然不可終日。
有一次好像是雙休日吧,我玩傳奇正玩得順手,水米未進的在電腦前坐了老半天,後來實在尿急憋不住了,這才健步如飛地奔赴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