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照得那人的衣服反出的亮光。
明黃明黃的。
六郎再想拔腿開溜已是來不及了……
“夫子?”齊福見到夫子出現在自己眼前,那是欣喜若狂吶,“夫子,你果然守約,”
夫子內心不平:這是什麼時候約的,我怎麼不知道?
“夫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說著,阿福的小手挎上六郎,就要出發。
“準備什麼……”一見阿福也晃了晃肩頭上的小包袱,六郎只覺晴天霹靂,“你不會真要和我私奔吧?”
“當然了!”阿福認真的朝他點點頭,“我昨天想了一夜,感覺夫子這話說得對,嫁夫從夫,阿福決定了要跟夫子走!”
“不是,若是走也要和你爹爹說一聲吧?”六郎說完,又感覺自己傻了一半,都說一聲了,還能讓走?再說了,這麼個走法兒,還叫私奔嗎?
可是他的話並沒有得到設想的答案。
阿福看看六郎,突然垂下了頭,有些委屈,又有些受傷,但再為難,這些話還是緩緩地出了口:“我再不離開,可能還會有不好的事降臨到齊府的。”
六郎聽後一愣,這是如何論斷的?
“爹爹受傷了……”齊福又道。
啊,原來是因為這個?六郎不敢苟同:“那只是個意外。”
“夫子,你上個茅廁會掉下去嗎?”
“怎麼會?”六郎感覺這個問題好氣又好笑。
可是看齊福說話時的表情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她聲線微顫:“試問天下哪個人會掉進茅廁,摔得半個月都無法下床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就是,我可能真的是掃把星!”
“阿福……”
“夫子,我跟你走,一是想和你離開,二是我也想要離開齊家,如果你也怕我……我不會纏著你的,出了城,我自己走。”
原來小姑娘的心中還有這麼一番痛苦掙扎呀?
她要走,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整個齊家!
直到將話說完,齊福仍垂著頭,不敢抬眼看夫子的臉,卻感受到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掌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頭頂,慢慢的撫摸著她的秀髮。那聲音是她聽過最動聽的安慰:“你若自己走了,那我們的婚約怎麼辦?”
婚約?
齊福猛然抬起頭,對上那雙斂去鋒芒,溢滿無限寵溺的眸子。
夫子沒有對她食言,夫子是要帶她離開的!
柔情片刻後,兩人面臨著同一問題,選馬,出府,逃出良城。
之後,便是如開頭那般,趁深夜與夫子私奔的那一幕了。
阿福幾次上馬,卻總是騎不出兩步,一準兒會掉下馬來。本想每人各騎一匹馬的,以齊福的騎術,看來只能同乘一馬了。
走到城門時,有齊家這良城納稅大戶的面子撐著,只說是齊員外受傷,要前去探望,便順利出城了。
沒想到的是,剛出城門,阿福還處在離鄉背景,鄉愁難舒之時,就聽前方一聲大喝:“下馬!”
☆、第10章 王爺遇青梅;青梅有人追
前方有人厲聲叫道,六郎的馬應聲而停。
他拉緊韁繩,眯起眼睛,仔細看向那位立於馬前,使雙刀的漢子。許是天色太暗,他看了半天,未應聲,卻 回頭問馬背上的齊福:“阿福,前面怎麼有個南瓜在叫囂?”
齊福聽後,腦子半天沒轉過彎兒來,從六郎身後歪頭瞧去。
哪裡有南瓜?前方的明明是個……和南瓜一樣矮胖矮胖的漢子正一手一把大砍刀,凶神惡煞地立於馬前。
“夫子,那不是南瓜,是個男子。”阿福在六郎耳邊輕聲 回道。
“哦,原來是個人哪!”蕭六郎恍然大悟,然後對著那南瓜漢子揚聲問道,“突然攔馬,你有何事?”
齊福大汗。
原來六郎看了許久,竟沒看出那裡有個人呀,還當成了南瓜。
難不成,入夜後,六郎就看不清東西了?正在她猜測之時,就見那南瓜突然從喉嚨裡吼出兩個字來:“打劫!”
阿福還未來得及大驚,就見身前的六郎連頓都未頓,一甩手上韁繩,策馬衝了過去。
南瓜大漢沒想到馬上之人會有如此一招,就地愣在了當場,雙眼直勾勾地望向朝他急速奔來的高頭大馬,還有在他眼前無限放大的四條馬腿……
“啊!”
“咣噹!”
“哐嗆!”
一行馬蹄聲過,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