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至少還有他、有乾王爺照應,至少能保你周全,”
“笑話,我在良城兩年,怎麼就被人發現了行蹤,怕是要騙我 回去吧?”六郎自是不信。
“你還不信我,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就在昨晚,飛鴿傳書傍晚就到了,不然我不遠萬里,連夜趕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蘇靖忠的一席話說得六郎匪夷所思。
昨晚?
昨日也只是陪齊福到觀音廟上香,可半路就折返了,若說是有人在集市上看他,並認出了他,也沒這個機會呀?
不對!若說有人可疑,還真有!那個小偷,還有小偷的兄弟!
想到這裡,蕭六郎只覺這事真讓人毛骨悚然。
對方竟知道他疑心重,做了如此周密的準備,什麼小偷,什麼雜技班子,這才是做好了圈套一步步等他往裡鑽呢!
應該是那些人順藤摸瓜一步步找到了齊府,對他吃不準,才讓人試探的,他怎麼就傻了呢,還以為教訓了別人,對方不透露身份看來不過是不想過早的打草驚蛇。
“別憶,言盡於此,我只是個報信的,安遠也不會逼你的,是走是留,你自己想清楚吧。”
待蘇靖忠走後,六郎再也坐不住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趕緊 回去收拾東西跑路吧,走晚了別說他了,齊府一家老小也要跟著遭殃!
只是,他才剛允諾了阿福的婚事……算了,還是保全性命要緊,能活下來才能有以後。
思慮周詳後,六郎果斷 回府收拾包袱就要離開,沒想到,又被齊福給撞見了。
此時,這個軟綿綿的小傢伙正抱著他的一條腿說什麼也不鬆手,淚眼巴巴的,隨時都有哭崩的可能。
“如果,夫子是一定要走的,你……會跟我走嗎?”六郎只用這一句話便止住了阿福的哭聲。
漆黑的屋子裡,只見她雙眼閃著晶亮的淚花,可憐兮兮的小臉上全是光亮的淚痕:“為……為何?夫子不能不走嗎?”她在避重就輕。
也是,哪個姑娘在未婚前會答應與男子同行的?
說白了,那就是私奔呀!
六郎使出的果然是殺手鐧,阿福是不會一同前去的。
也好,只要離他遠遠的,應是更加安全。
“好了阿福,既然你不願離開,就在家好好的等著,我會盡快 回來的。”
“……那婚約呢?”
“作數。”
有夫子這句話,齊福安心了不少,雖然放手時還是不情不願的。不過,她最終也沒放開,而是再一次抱緊大腿:“夫子,你容我想想。一天,就一天,我想明白了再說,好不好?夫子先別走,嗚嗚……”說著,哭聲同時而至。
六郎只好點頭應下。
話未說完,這門外突然熱鬧起來。
“夫子,老爺受傷了!”同是那天報信的那個小廝邊跑進院子,邊對屋中的六郎稟報。
本來聽到響聲,四處藏匿的齊福也不管不顧地跳了出來:“什麼,我爹傷得如何?”
小廝見狀一愣,這小姐怎麼跑到夫子的房裡去了?繼上一次看到他們兩人月下獨處後,又要出花邊新聞了不成?
心中想著,但小姐的話不能不 回:“ 回小姐,老爺昨兒個起夜,不慎……掉茅坑裡了。”
六郎與阿福聽後,一時都沒了後話。
“小姐,夫子,老爺現在還下不了地,決定先住在城外的宅子裡養傷,沒個十天半個月都出不來,讓小的特來報信。”
“可有通知了齊老管家?”六郎問。
“小的去過了。”小廝說到了正事,“老爺有吩咐,管家年邁,讓夫子幫忙安頓一下貨物,多費些心。”
得,這下六郎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其實,他是想等阿福睡下,再偷偷離開的,畢竟,逃亡不是私奔這麼簡單,不知何時會面臨生命的威脅,卻不想,齊老爺出了事,今夜,他是真的走不成了。
但事情的嚴峻性已經不容蕭六郎多加耽擱,他決定在幫齊家安頓好貨物後,就此動身。
誰知這一忙就忙到了轉天晚上。
是夜,月朗星稀。
六郎揹著前一天收拾好的包袱,腳下一踮,飛身上了房。
夜黑如墨,他彷彿是一隻翱翔在夜空之中的雄鷹,腳步輕盈,同如蜻蜓點水,幾個起伏便到達了馬棚。
落地時,就只覺地上有什麼東西明晃晃的,一開始以為是燈籠,靠近後才發現,是